“娘娘。”
秦雪清醒来的时候,只听到了这柔柔的声音。她睁开眼,看见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江闻莺伸手扶起她。
“多久了?”
“嗯?”
秦雪清看着这疑惑又苍白的脸庞,她撑起身体坐好。
“我睡了多久了?”
“从昨儿个傍晚到而今,午时了。”
“这样久了?”
“嗯。”
秦雪清从床上起来,她的脚找到地上的鞋,感到些许的冰凉。
“昨天有战报来吗?”她问小喜子。
“有。”
“拿来。”
小喜子的动作有些迟疑,但是还是转身慢悠悠地走开。而后捧来了那些赤黄绸布本子。
满眼都是黑色蠕动的墨字。秦雪清打开一个个奏折,又合起。她看见江闻莺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是淡然的表情。突然间有些动容,她拉起那柔软的柔荑,拉着江闻莺在椅子上坐下。
“娘娘,郡主一宿都没睡,一直在瞅着娘娘的病情。”小喜子轻轻地说道。
“是吗?”
这张苍白的脸一直都没什么血色。秦雪清为着这江闻莺的身孕也多次赐了补品,也不见得吃了会有所改善。她伸手摸摸这脸蛋,一样的细嫩柔滑。江闻莺低下头,一直往下盯着。
“你也该多注意身子,不要劳累了。”
女孩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从进宫的这段时间,江闻莺一直都是寡言之人。除了日常对秦雪清病情的照料,说说一些病理和药材之外,很少提起任何话题,她甚至一言不提关于进宫之事,关于朱延禧之事,关于战争之事。想来她是知道这外廷的消息的,秦雪清在看奏折和听奏的时候并没有让她回避,她多少也该了解这外廷中的风雨,不会一无所知。关于她被朱正浩带来,这些事儿,她只字不提。
有些话不好挑开来讲。似乎心照不宣了,就是明白了。秦雪清似乎也,有些感慨。
午后的阳光,让这屋里多了些亮堂。秦雪清放开那柔柔的小手,伸手,摸摸江闻莺的肚子。江闻莺低着头,仿佛看见的,只有那个隆起的肚子。她看见秦雪清的动作,下意识地,也摸着,并没有言语。
“它很安全,也会健健康康的。”秦雪清轻声地,像安慰一般地说道。
“嗯。”江闻莺的回应很短,很淡,但感觉,却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样安静的时刻,好像不应该破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