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得到些消息,就是想要与母后知晓,好作定夺。”朱延成从袖中拿出了那小纸条。
“什么消息?”秦雪清的语气变得懒懒淡淡地。
“儿臣发现这纸条在沿海一带很是普遍,且是人人见得这图便慌张,连连说不知。”
“真是如此?”
“这是自然。”朱延成收起了小纸条,“儿臣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必是要母后,心中有数才是。”
“那你说哀家必须做什么准备,直接道来。”秦雪清将手搭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状似无奈。
“太后,容臣一言。”朱正浩从进殿行礼之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他一开口,即打断了朱延成本要应答的话语。
“臣亲赴当地查明实况,发现了这等怪事,这本就是特殊之事,说来人人闭口不谈也是应该。这无可厚非。但臣并不觉得这事情有何蹊跷,天旱生灾,老百姓生活艰难,难免会心存幻想,这图只是一时兴起之作,带着愿望祈求天旱早日消失,天降祥和大雨,去除灾难。但有些人,就偏偏喜欢指鹿为马,混淆视听,小事扩大,断章取义,让事情变得异常地严重,似乎还偏生出讽刺的说法,让人迷惑不清。臣认为,这只是某些人的有心而为,意图制造事端,不足为惧。”
朱正浩说得坦荡荡,似乎这事情真是如此的简单。
“不足为惧?成国公,真是这样认为?”
“是。”
秦雪清沉默地盯着他,想看出他眼里的一丝一毫不寻常之表情。可是,没有。
“皇上,你的看法呢?”
“儿臣并不这样认为。只是,暂时没有真凭实据。”朱延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些犀利的神色。秦雪清捕捉到这一点,倒是有些震撼。她的嘴角扬起。
“这事情,皇儿自行定夺,但为以防不测,这小纸条的事情,必须警戒。”
“儿臣明白。”
秦雪清抬起头,看到朱正浩眼里的神情。他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带着,欲言又止。
朱正浩走了,留下了朱延成。朱延成坐得歪歪扭扭地,似乎心不在焉似的。秦雪清走近他,将他的身体摆正。
“怎么这样子?难道留下你跟哀家说说话都觉得别扭?”
“不是……”
“那……你该跟母后说实话了?”
朱延成别过头,显得有些慌张。
“说是不说?”
朱延成低头,抚弄自己的衣裳。秦雪清轻轻叹口气。
“你常常召江闻莺陪读?”
朱延成点点头,没有出声。
“你喜欢她?”秦雪清单刀直入,朱延成终于抬起头。
“是。求母后成全。”这朱延成也不赖,一下子就跪下,而且毫不惧色。
“你……”秦雪清倒是有些恍惚。她闭上眼,沉思了片刻。
“这还需要哀家想想。”
秦雪清刚说完,却不想朱延成拉住了她的袖子。她转头,看到了一双渴望的眼神。秦雪清将跪在地上的朱延成拉起,拍拍他衣服上的褶皱。
“让母亲好好斟酌,一定会全了你的心愿的,可好?”
朱延成猛点头,那笑容看起来,非常地真诚。这是秦雪清感到特别欣慰的,同时,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担忧,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