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会临时去了太和殿,回来时看到朱正熙,满头的汗水和汗湿的衣裳。这让秦雪清万分地惊讶。
“那帘子后,可不是那么热才是。”她一边掏出手绢替他擦汗,一边带着很奇怪的语气问道。
朱正熙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行动。
“我害怕的。你知道吗?清儿。”
他抓住秦雪清的手有些颤抖,却握得很紧。
“怕?怕什么?不会是怕这祸事会闹得更重不是?”秦雪清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像是安抚他一样地轻拍。
“不,我从昨夜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也用两只手握住了秦雪清的手。四手相握,秦雪清看着他的汗,从额上慢慢滴落。
“我怕你会怪我,我很矛盾的。今天,我也对你哥哥发脾气了。”
秦雪清抽出她被握住的手,用手上的手绢擦拭掉他的汗水。
“我也没想到你三哥也掺和其中。这粮庄在这时做这等不得民心的举动,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们不似他们那样的以利益为重,在重灾之时,我们必须与受灾的民众站在一起,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待遇。暂时将那三个粮庄老板囚禁,就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如果他们底下的人敢再次起哄闹事,我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去制止。”
朱正熙的手伸过来,慢慢地试探着。他摸索上秦雪清的脸。
“清儿,你一定要原谅我。”
秦雪清感觉到他的手心很热,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梭,慢慢地传递着热量。微微地叹口气,她按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或者,我可以去劝劝他。”将朱正熙的手拉下来,摸着他热得发烫的手心,秦雪清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该怎么做。”
刑部大牢里,午后的热量没有侵袭进来,阴暗的空间里,散发着干草的味道。
“娘娘,您要提审人犯,大可派人来和卑职说说就是,不必如此劳驾。让卑职将人犯带出这大牢,也不使娘娘感染了这牢狱里的阴气才是。”
地面是有些潮湿,秦雪清倒是真的要亦步亦趋地前进。身旁的典狱长,从她一进来就诚惶诚恐地带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到了。”
秦雪清抬头,看到了坐在草堆当中的三个人,除了秦晚舒盘着双腿在闭目养神,其他两个都是抬着头张望。
“太后娘娘,草民冤枉啊。”那另外的两个人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秦晚舒一动不动,继续他的悠然自得。
“你们可以走了。”
秦雪清的话一出口,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惶恐地看着她。
“太后已经发话,你们可以走了。”
像逃窜一般地,那两个人在地上磕了一通头之后,从一旁走了。秦晚舒还是一动不动。
“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居宁侯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