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的安静。纱帐翩飞起的飘逸,如月光的柔和。明月当空,寂寞夜空里的闪烁人影,偏不能引起任何人的遐想。若有似无的晃动,偏不能让人以为,这夜里出现的,与往常大不相同。
秦雪清听出了些端倪,一些当真不寻常的动静。她翻身下床,推开似合似开的窗户,院子里寂静如常。她稍作张望,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只是转身的瞬间,那动静传到了耳边。
她只是转身,转头,那屋子里就多了个人。那人很快地捂住了她急欲发出惊叫的嘴。
“别出声,如果你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
这声音沙哑地,有些沧桑的质感。这声音的出现让秦雪清恍如隔世地惊颤。她顺着他的意思,收起惊叫。
“你……你怎么会……”
“很惊讶。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所以我就来了。”
他的回答像是毫无逻辑,又像理所当然。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要见我的意思?”
为什么他的语气像是谴责?秦雪清慌张起来。
“相见不如不见,从来如此。你之前不是来过了?然后又走了?”
“是,我来过。我送那竹箫过来。却不想还是与你错过。我现在太多太多的事情要想,可是我每天还是必须在头脑里让你这挥之不去的身影沉溺一番之后,才可以明白我自己还活着。直到我忍受不了,所以我又来了。”
他把秦雪清抱住,压制住她的头。唇部已经非常自然地想一拥而上。
秦雪清心情更是慌张,手舞足蹈地排拒着这些压制。或许只差一根细线的距离,她和他的唇已经碰触。秦雪清挎住他的肩膀,死命地往外推。唇与唇之间的挣扎,像是一场忘不了的折磨,不只折磨身体,折磨灵魂,还折磨之间难得的相聚光阴。或许在他看来,秦雪清的动作实在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推拒?”他终于放开了他压制住的头,却死死地抓住她乱动的手臂。“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彼此保留的?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缱绻****,巫山云雨,我们之间的琴瑟和谐,就算我们彼此只是一个眼神,只用一个音符,就能够通达彼此的心,你推拒我的理由,就是因为你现在已经……”
他盯着秦雪清看,眼里是隐隐地,隐着泪水的彷徨。这让秦雪清不知所措,手劲慢慢地收小,愣愣地看着他苦恼的表情。
朱正浩冲动的心情,在她无形的抗拒之间,有了一丝丝的恼怒。他放浪自己的冲动,却无法挥去在心间留存的恐惧。这恐惧,是他即将失去的,留存了二十多年的美好梦想。
那个女人是否也与他一样的彷徨?他看不出来。他只是看到她一味地想要拒绝他。他抱起她,将她抛在那张床上。床上的金纱帐幔让他从心里发出冷笑。这些金黄色,是他无法穿透的至高无上,那帐顶的盘龙,竟然敢用那冷漠的眼神在嘲笑他?他用眼神,回敬了一个轻蔑。他的冷笑,他的轻蔑,只是确定,这盘龙在他面前,只不过是从来摆在他面前的囊中之物,他只需要伸手,轻易而得。
他知道这身下的女人无法敌得过他,只要他有心要得到。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他明白自己的蛮横,可以让她屈服。
朱正浩紧紧地拥着她,不让她一丝一毫地蠕动。他听得到轻微的啜泣声,这哭声暂时还不能撼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