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秦雪清回到南苑,黑着脸的秦晚舒,早就在那里等候着。她知道秦晚舒必然会来,也是她写了纸条要他稍安勿躁的。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却感觉到朱正熙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去和三舅子聚聚,我先回内殿了。”
“嗯。”秦雪清只能黯然地回应,无话可说。
一进入前殿,就看到秦晚舒那故意摆出来的臭脸。他虽然也行了礼,但却毫无感情可言,也许心里的不忿早就跳跃欲出了。
“凭什么要我坐那么后,他个朱正浩是什么东西,该他穿黄袍,该他犯忌讳,该他就享受这么高的待遇,混帐。”前殿里没其它人了,这秦晚舒倒是爽口地毫无掩饰。秦雪清也当他是说气话,不予回应。
“难道我出了功劳会比他朱正浩少?怎么我就只能是个侯爵,他就该是个公爵?这皇帝外甥倒是偏心了。成国公,这不是连皇帝的忌讳都犯上了,还要赐他穿黄袍,还是跟咱的太上皇一个档次的,这不是看扁了我们秦家的人了!还有,人家在午门外就该卸甲下马面圣的,他倒可以来到太和殿门口才下马,还乱摆什么威风,只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的不中用的是吗?”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别越说越过分了。”秦雪清怕他越说越离谱,只能高声何止。
“既然他可以在成儿面前摆这些仗势,这就是皇帝允许的。”秦雪清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倒是你,这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争个什么位置,这让那帮人看在眼里,不是也该怪你目中无人了?”
“这也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连大哥二哥都可以坐第一排的,偏偏视我于无物!”秦晚舒摆明了是不合作的姿态。
“大哥是九卿,二哥是将军衔武英殿大学士,他们坐第一排是名正言顺的。”
“你这是谴责我没有官职挂身,仗着爵位和你们的脸面耍威风了?我还真是不服气了!这捐个官职可不是什么难事,那朝廷中有多少人还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秦晚舒将手中的瓷杯重重敲在桌面,表情已是十分的激动了。
似乎,已经将事情搞得越发地复杂了,秦雪清不禁更为忐忑。这时候,小喜子倒是急匆匆地跑进来。他跑到秦雪清的耳边耳语。
“少给我装蒜了,是不是那个朱正浩来了?”
小喜子的脸色刷地白了,顿时傻眼。他只能退到一边,保持缄默。秦雪清重重地叹了口气。
“三哥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看来这家伙还是贼心不改,事到如今,还是盯着小妹不死心。反正我也早想见他,他来就来,我还就不躲了。”秦晚舒给自己倒了茶,坐着不动了。
秦雪清看他的样子是不想退下的,只能示意小喜子先出去等候。
“何必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如今此等形势,外面的人只会憎恶我们秦家,你看他瞿起政,还要说什么春阳不亮,秋必失火,这是别人已经在暗示我们的势力扩张太大,功高盖主了。”
秦雪清制止了秦晚舒要出口的争辩。
“朱正浩与我们不同,如果当初他要篡位,他早就成功了。他如今俯首称臣,没人会怀疑他的忠心的。”
秦晚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情绪没有之前的激动。他端着瓷杯,默默地,啜饮茶水。
“那是小妹你一步走错,满盘皆落索的结果。在赵家堡的时候,就不该放他们出来。你该明白,我们把他们兄弟关在暗室里,当时,就已经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