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一声,那个人的刀,掉在了地上。朱正浩一把拉起她,将她拉到了身边。那前面的一大群人,已经围了过来。他一手将秦雪清拉在身边,一手持着刀,挡着前面袭来的刀剑。
刀光剑影中,他们的力量,其实是十分悬殊的。兰惠带来的人,至少有两三百个,可是他们,就只有几个人。
形势有些难以把握,朱正浩拉着她退到了一边,不想兰惠也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兰惠举起剑,就要刺向秦雪清,他一举手,挡住了那柄剑,刀掉在了地上,他用手掌握住了兰惠手上的剑,剑刃上已经有血流出。
他们还是在对持着,他拉着秦雪清的手,拉得很紧,另一只手,握着兰惠剑上的剑刃。兰惠双手都持着剑,似乎是想,往下压,他就需要用力地,才能挡着剑的压下。
秦雪清看着他们,一样的怒目圆睁,一样的气急败坏。她捡起地上的刀,打开了兰惠的剑。兰惠有些颠簸地向后倒,他拉起秦雪清,跃上了马,马缰一拉,马的一声嘶鸣,奋力向前奔。
一前一后的两匹马,在山间追逐。什么时候,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拉着缰绳的手还在流血,那缰绳已经染上了血红。秦雪清抱紧他,看到了他身上,似乎也已经有血珠渗出。
那一定是他胸口上的伤口,已经爆裂了。
这条路应该是往蒲昌县的路。如果走下去,就会进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可是背后的兰惠,还是没有死心。
前面有些嘈杂,凌乱的马蹄声,似乎在慢慢地接近。
迎面而来的,是至少五十几人的马队。朱正浩一下子穿过他们中间。当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朱正浩一拉缰绳,马停了下来。背后的马队也停了下来。他用手抓紧了缰绳,手缝上,似乎也渗出了血。
兰惠被围困在了马队中间,她还是一样的,怒气写在脸上。
秦雪清感觉那只抱着她的手,用力地将她抱紧了一下。她有些无措地看了他一眼。
他轻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戏虐。
“将这个安平公主关进大牢,留着她,还有用处。”
他说完,又拉了一把缰绳,马扬起前脚,再次向前奔去。
蒲昌县的守军,在离县城不远的昌河岸边。这一大片的地方已经被他们占据了,暂时来说,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蒲昌的守军有十万之多,主要还是以水军为主。
他抱着秦雪清奔进军营的时候,自然会看到很多诧异的眼光。他似乎也不太在意。
蒲昌的守将统领屈季会,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要来,已经准备好了营帐。
想来也是。那些马队,自然就是有人接应,才会及时来到的。
他到达军营的时候,自然第一要务,是去换药疗伤。秦雪清被安排在了离主营帐外不远的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帐篷里,地面铺上了厚厚的虎皮地毯,还有些新的被褥。
一番折腾,历经夕阳的天空,开始有些灰暗。
夜色降临,那主营帐里的灯,已经亮起。
一个小兵恭恭敬敬地送来了油灯,一径地低着头,放下油灯后,又低着音调,毕恭毕敬地说,将军有请。
秦雪清看了一眼那个小兵,大概十几岁的年纪。他一说话,就说明他,肯定是个新丁。
什么叫将军有请?秦雪清心里犯嘀咕了。难道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该怎么肆无忌惮,就忘了谁是谁了?
秦雪清没有动,那个小兵,惶惶恐恐地退了出去。
隐隐的不悦。或者,这也说明了,他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