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选择回宫,或者,为了这肚子里的孩子。
或者,是对真情的希望。
或者,留在宫里,可以防御不测。
或者……为了谁……
为什么要走?大哥,从进宫那天起,不,应该说,从父亲决定了要与皇太后共同矫诏的那天起,清儿,就注定要走这条路了。何况这宫里,注定了清儿的牵挂,脱离不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请哥哥们,保重。
也许长平坡上的一别,就是永别了。
一直平静,不等于,没有暗涌。这之前,也见识了不少。
风吹来,油灯的火光摇晃。秦雪清用手,护住了这微弱的光芒。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哪里都有清灯向晓的时候,等待每一个黎明的到来,就是黑暗的责任。
即使只有一点光,也是光明,也会是黑暗中,一点希望。
秦雪清掌起灯,走到殿外。软软的雪,深深的脚印,踩下去,有些摇晃。在雪地里行走,举步维艰。将油灯置于雪中,那周围的一片白绒绒,化为水漾。
冰化为水,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在什么样的环境,自然有什么样活下去的方法。
这才是生存之道。
水漾中有倒影。映出了秦雪清,浅浅的微笑。
水中,多了个笑脸。
秦雪清转过头,看到了皇帝。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样安静?
“朕看到你在对着这弯清水微笑。”朱正熙的眼神炯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微笑地看着秦雪清,伸手拉下了身上的披风。
“你怎么出来了,也不添件衣裳?这班奴才,怎就如此疏忽。”
“是臣妾自己疏忽了。”
一件披风,包住了两个人。
油灯已经熄灭,月光反射着白雪。
秦雪清知道这是长白山貂皮毛织披风,包在人身上,很暖和。眼前的苍白月光,照得眼睛,睁不开。她闭上眼,隔绝了光线。浅浅的吻,在她的脸上流连。
利用感情,不是光彩的事。
为什么她越来越不明白,曾经在心里荡漾的微波情愫,已经不太清晰,那重重包围起来的心房,却越来越难以抗拒地,软化。
如果她真的可以理智,应该不会害怕这样的利用,会失去他。
这样的怀抱,是真的,很温暖。
如果没有那些往事,也许……也许她早就会爱上他了。
人生,真是太讽刺了。
秦雪清突然惊醒。
她刚才,想到了什么?爱?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抱住她身体的手,又收紧了一圈。
那些浅浅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披风中容纳的身体,靠得更紧。
月光下,白羽轻盈。落在黑发间的白雪,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