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坐两旁。
杜婉莹最是性情活泼,一俟坐下,盯着男人绝美的容颜娇笑一声:“皇上今儿个怎么有兴致参加臣妾们的活动。”
“朕想你们了啊。”他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的一声,却令一众女人的心房为之颤了一颤。
窦涟漪幽怨地瞄了他一眼,要不要这么撩拨大家的神经啊,不期与他的视线相遇,唇微微撇了撇,含蓄地表达了不满。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记得臣妾了呢,皇上,您看看臣妾是不是黑了,或是瘦了许多?”杜婉莹那日被窦涟漪一吓,这些日子天天担心自己容颜失色,皇上越怕不肯眷顾。
玄寂离今儿个心情似乎不错,“哪里,婉妃容颜靓丽依旧,朕也知道婉妃这段时间辛苦了,等会让御膳房特别为你做一盅金丝血燕燕窝羹,好好补补。”
“谢皇上垂怜。” 金丝血燕燕窝可是极难得的珍品,又是皇上亲赐,这份荣耀自是不比寻常,杜婉莹激动得起身叩谢君恩。
月碧落笑着别过脸:“皇上,本宫病重期间,众位姐妹都受累了,婉妃倒也罢了,俪妃尚有身孕还得操持后宫,实在令本宫过意不去。”
“皇后所言极是,朕也觉得当初让俪妃协理后宫不妥,即日起,俪妃不必管了,安心养胎便是。”
玄寂离话音一落,窦涟漪起身,朗声谢恩:“臣妾谢皇上体恤。”
“快坐下,别拘礼了,小心动了胎气。”玄寂离急忙一声,关心则甚,不知酸涩了多少人的心肠。
月碧落将一抹嫉恨隐藏在温婉的笑容后,静等着皇上发话,将打理后宫的事宜重新交还到自己手上。
杜婉莹有些失落,还没过足瘾呢,就得还回去了。
“皇后娘娘身子尚未大好,不宜劳心劳力,这管理后宫的事还得请婉妃与慧嫔多多操心了。”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
月碧落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发声,到底忍住了。
杜婉莹起初也不敢置信,及至回过神来,忙再次起身,与随之而起的夏若桐一起表达了对皇上信任的谢意,以及尽职尽责管理好后宫的决心。
“皇后乃一国之母,德行身仪俱当为万众之典范,如今病体初愈,朕觉得还是将养为宜,皇后,对朕的安排你没意见吧?”
皇帝看向皇后的眼神充满了关心,众人无不感念皇上爱护皇后之心。
只有月碧落读出了另一层意思,这是将自己搁置一边以示惩戒吗?
“谢皇上关怀,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有意见。”心下骇然,面上却未露一丝异样,言辞更是无比感激着他的关爱之情。
玄寂离忽然很厌烦这样的虚情假意,抽回视线,便站了起来:“你们聊吧,朕还有事。”一边说,一边在后妃的恭送声中大步离开。
皇帝走后,月碧落勉强支撑了一会,便以身体不适结束了朝会。
一回到内庭,她再也忍不住地一拍桌子:“哪里出错了?为什么皇上有意冷落于本宫?”虽然自己从未获宠,但皇帝该给的名分地位权利一样不少,今儿个,皇上此举分明含了警告之意。
“主子,也许是您多心了,皇上可能是真的关心您的身子,俪妃不是也被夺了管理之责吗?”玲珑递上茶,小心地安慰道。
那能一样吗,窦涟漪从来不在这个上面用心,何况,皇上看她的眼神,那才叫关心关怀关爱,哪像盯着自己,表面的关心下分明是透心的凉意。
“梅香不会供出本宫了吧?”话一出口,她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在男人面前苦心经营的大度贤德之名将一朝尽毁。
不会,不会的。
月碧落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会不会,如果梅香招了,皇上怎么可能隐忍不发,主子您别自乱阵脚。”玲珑只觉得周遭寒气逼人,连声否定。
如果梅香真招了,皇上又隐忍不发,会是因为什么呢?
“听说皇上前儿个还赏了月大人呢,如果梅香招出娘娘您,皇上生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善待月大人?”高成适时发出声音,这种时候,出声有可能招来祸端,可是不出声又会被视作无用。
好吧,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何况,有太后在,有月家在,即便皇上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动自己分毫的,这样一想,月碧落将大半个心放了回去,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夺回后宫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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