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孝仁太后一下子站了起来。
玄寂离上前一步托住母亲的胳膊,脸色凝重地答:“皇贵妃的孩子没能保住,徐太医,你来说吧。”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孝仁太后身子一歪,差点跌倒。
徐怀玉拱手回禀道:“禀告太后,微臣赶到的时候,安皇贵妃的孩子已经没了,据说是在路上马突然受惊狂奔,皇贵妃自车中甩出所致。”
“好好的,她跑出宫干什么,哀家的皇孙哪,马上要落地了,就这么没了。”突然,太后双眼一翻,人倒了下去。
“母后。”
玄寂离一看不好,大叫一声将她托住了,早有宫人过来帮着抬到贵妃榻上躺好,正好徐太医也在,上前掐了一下人中,人便醒过来了。
“母后,您别难过,皇孙会有的。”
孩子一个一个地失去,玄寂离心情也是极差,却不得不忍着悲痛安慰母亲。
“是啊,杨美人不正怀着吗,母后,您别难过了。”皇后也在一旁劝慰。
孝仁太后双眼一亮:“对了,杨美人在哪里,哀家可跟你们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再不能有所闪失,皇后,这保胎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是,请母后放心,臣妾一定当自己的一样护着。”月碧落珍重地答应了。
安皇贵妃在娘家养了一段日子才回宫,随着时间的推移,笼罩在皇宫的愁云惨雾日渐消散,整个后宫也出奇的平静。
窦涟漪很清楚这暂时的平静是怎么得来的,如今后宫成气候的三股势力,皇后、安皇贵妃加上自己各握有对方的把柄,形成了一个恐怖平衡。
至于这份平衡什么时候被打破,又是以何种形式打破,便不得而知了。
这天一早,徐太医来给她进行例行请脉,手指搭上去的时候,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只是窦涟漪人懒懒的,也未在意。
“恭喜娘娘。”
直到徐怀玉收了诊指,发出恭喜,她才心中一动,却又不敢置信,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什么恭喜,莫非……”素云一听,马上联想到了。
徐怀玉轻轻一点头:“娘娘有喜了,且胎相十分平稳。”
“当真?”
窦涟漪蓦地张大双眸,不错眼珠地盯着男人,直到他极肯定地点点头,这才相信了,不住地喃喃而语:“我又有孩子了,我又有孩子了。”
“恭喜主子。”小英子、秀珠、五儿加上青儿听说了,个个喜疯了。
“对了,赶紧派人告诉皇上去。”素云也高兴坏了,恨不得马上去将这个好消息发布出去。
却被窦涟漪一把拉住了:“暂时不要,我要亲口告诉他。”
是夜,整个皇宫笼罩在如水的月色里,各殿重门深锁,路上静悄悄的,除了一簇簇的花团树影在风中浅摇曼曳。
玄寂离踏着月色来到关睢宫,人一进去,便有一道身子扑了上来,口中欣喜地嚷着:“皇上终于来了。”
“等急了吧,朕去母后宫里坐了坐。”他爱怜地接住她,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皇贵妃失子,接着是太后生病,他的心情十分不好,也只有她能一解烦忧,是以他每晚都在关睢宫过夜,所谓专房之宠不过如此了。
窦涟漪抬手抹平他皱着的眉头,柔声问:“太后的病还没起色吗?”
“母后的身体本来便不好,如今又添心病,恐怕一时难以好转。”刚刚抹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拉着她走向抱厦。
她安慰道:“太后就是想皇孙太切,等得了皇孙,心情一好病也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朕这么多的孩子一个一个保不住,有时候我怀疑……”他坐下后顺势将她揽在跟前,抬眸望着她,声线出奇的低沉:“朕答应过你不与旁人生,结果却食言了,我怀疑是上苍在惩罚我。”
窦涟漪心痛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这么说。随即”唇边绽开一道神秘的笑容,眸光斜睨着他问,“寂离,四儿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听吗?”
“什么好消息,快告诉我。”女人睥睨之态真真是爱煞人了,他的心情莫名地好转,将她的手从唇上拿下来包裹在自己掌中,孩子气地嚷了起来。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平的腹部,冲他歪着头一个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