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窦氏身为后宫之首,无才,无德,难立中宫,今裭夺其一切封号,贬为宫人。”窦涟漪伏在地上,一口气背完废后诏,抬起眸来直问:“试问,如此无才无德之人,岂能担当教习一职?”
她不要为他挑选、教导未来的妃嫔,不愿意,不愿意…….这三个字一直在脑海中反复盘旋不去。
“正因为你有失德才,朕才让你去尚仪宫好好学习,听钟司仪说,你如今持重有礼,谦和让人,可是非常不错的教习人选呢。”端坐在阔背沉木椅上的男子,擒一抹若嘲若讽的笑意道。
原来去尚仪宫是他的安排,倒是承蒙他照顾了,只是调她去的目的竟是让她好生学习礼仪廉耻,怎么听着让人不舒服。
“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她伏地叩首,苦苦哀求。
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朕意已决,断无更改之理。”
窦涟漪一下子跳了起来,正好与走下书案的他面面相对,不由得嘟了唇:“皇上是存心的?”
“朕好像还没让你平身吧。”好一个大胆的窦涟漪,这样不讲规矩,若了换了别人,早被拖出去受罚了,偏偏,他就是喜欢纵容她的“无礼”。
她一怔,复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上身却挺得直直的,“皇上就是存心的。”
“噢,朕存心什么了,说来听听。”从头顶上传过来闲适的一声。
眼圈红了一圈,她的心疼得要命,哪还想得了许多,脱口而出:“皇上明明知道奴婢心里嫉妒,只想躲得远远的,不见,不闻,不知,却偏让奴婢天天面对那些即将成为皇上枕边人的秀女,就是存心令奴婢难受。”
眸底有火焰一挑,转化为兴味,窦涟漪,原来你也会嫉妒?这认知令他打心底里欢欣,随即又懊恼不已,事到如今,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言依然能轻易地挑起他的心绪。
不可以。
他沉了沉了眸光,薄唇轻勾出若嘲若讽的弧度,吐出一句十二分怄人的话来:“气你又如何?”
“我不管,皇上今儿个若是不收回成命,我,我……”
她懊恼万分的样子还真是好玩,还有,这口气分明带了耍无赖的意味,一如从前,就那样轻易地击碎了他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生冷外壳,笑纹不由自主地漾开在唇角,虽浅极,却也明显可见。
“你什么?”玄寂离睨了她,紧逼一句。
窦涟漪仿佛下了极大决心似地,银牙咬唇,划出一道浅浅的痕来:“我就跪在这里不走了,直到皇上收回成命为止。”
可知,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他很想嘲讽一声,终是没有张口,她要跪便跪吧,看谁耗得过谁。
屋子里安静下来,一个重新回到案桌后自顾自在地批折子,一个赌了气跪在堂下不走,还是李莲成进来后方打破了一室沉寂:“皇上,该用午膳了。”
玄寂离放下狼毫笔,伸了一个懒腰,蓦然见她挺了挺上身,不觉好笑,眼珠一转,唇边诡异一笑:“端进来。”
李莲成愣了一愣,除了宵夜,皇上还从没在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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