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时辰的紧张施救,皇后娘娘的病情终于稳定了,只是孩子自然是没了。
暖阁里灯火通明,秀珠带着几名宫女远远地守候着,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了无生气,男子一直守在床头,紧紧地握着床上人的手。
那手凉极了,冰冷的感觉一直渗透到心里,他俯下身去,另一条手臂横跨她的身体,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近距离看过去,她的脸色白得怕人,两片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太医说她流了好多血,怕是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四儿,对不起。”他喃喃道歉,原是他疏忽了,不是吗?
一直以为母后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会真的对亲皇孙下手,想是德安太后对她老人家的影响太过深重吧。
可是不管他坐在一边絮絮叨叨,她根本听不见,就那样一直昏睡着,直到天快亮时,意识略略恢复了一些,下意识地动了动,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手,她奋力张开眼睛,头上一片白茫茫的,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光线,别过头来,果见是他歪靠在床头打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
“你醒了。”似乎有感应似的,他忽然睁开双眼,惊喜有加地问。
窦涟漪收回视线,顺便将手抽了回来,视线正好落在腕间,他送她的寓意早生贵子的和田玉枣还在,只是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心中一疼,赫然闭上双目,“皇上一夜没有睡吗?臣妾没事了,您去休息吧。”
“我不累,你该吃药了,秀珠,快,将熬好的药端上来。”太医吩咐过了,她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遂开了最好的药补方子,再佐以食补方能尽快复原。
那头传来秀珠惊喜的声音:“是,皇上。”
不消一刻,秀珠与一名宫女一起来到床前,从宫女端着的托盘里取出描花小碗,挑了一勺吹了吹,这才送到她唇边:“娘娘,来。”
“我不想喝。”窦涟漪脸一侧,望着里面的墙壁。
玄寂离接过勺和碗,心里一样的痛,唇边却尽力荡漾开一抹笑意,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们下去吧,四儿这是希望我亲自喂她呢。”
“皇上,臣妾刚刚失去了孩子,没有心情也没有味口,请您原谅臣妾不能配合您的心情,因为臣妾实在笑不出来。”他的笑容却令她觉得刺目,将身体往下一滑,整个头部没入锦被中,不看,不想,索性学一回驼鸟。
玄寂离的笑意蓦然收梢,其实他何曾笑得出来,不过是强作笑颜而已,“四儿,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寂离又何尝不心痛,可是,你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最心爱的人,你叫我怎么办?”
“臣妾没想让皇上做什么,只想静一静,可以吗?”他一口一个我,她却一口一声臣妾,摆明了有意疏远。
秀珠担忧极了,便上前从他僵硬的手里重新接过碗勺,“皇上,娘娘心情不好,您也一夜未眠,不如回去休息,娘娘这边我看着,您只管放心。”
“也好,好好劝劝她。”玄寂离神情颓然地起身,看着华缎下那具单薄的身体,心蓦然痛极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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