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116章 一切即将完蛋

    玄天的胸膛蓦然奔涌出什么，窜入我的心底，在我心头低语：“倾倾……不要这样……倾倾……”他的唇停了一瞬，竭尽生命用只属于玄天的阴郁和深邃望着我，又望向我背后即将袭来的匕首。

    当我恍然冥蛇的精魂在用最后一丝力量唤醒我的时候，我腾起初道的朱元，将玄武所剩无几的精元瞬间倍化，抡起手边的烛台，狠狠把华锦打晕在地。一个无头的妖兽窜出她的身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无声地冲向我。

    飞蛾终究扑进无可挽回的火焰，一切即将完蛋。我感到自己左臂一凉，心思在眼前喷流的鲜血前澄明一片，却只能胡乱挥舞着淋漓的手臂，躲避不知将从哪里再度袭来的攻击。

    没有移动的足音，没有愤怒的嘶吼，连喘息声都没有。混沌无声地蛰伏在无法得见的某处，即将在无法得知的时刻将我抹杀掉。

    一切陷入虚假的宁静祥和，若不是我剧痛的左臂血流成河，我几乎要相信混沌根本不在。可我在即将来临的死亡阴影下，在华美的豪宅客厅中，颤抖得瘫坐地上。

    无法得见的，原来才是最可怖的。

    阵风袭来，那是混沌寂静的杀机，我滚逃着躲避，颤声哭叫，却只能身不由己被无形的什么按在地板上，按在陷入虚无之境的玄天身畔。

    我挣扎却无法动弹，那无形的混沌只是静静按着我，仿佛在享受我等待死亡的恐惧。除了胸口沉重得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切寂静如昔，华丽如昔。

    我绝望地看向目光虚无的玄天，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我要死了，也根本不关心，只是淡淡望着我，面容平淡似水。

    我努力拾起自己的声音叫：“玄天，救我……”

    没有回应，玄天仿佛依旧沉浸在某个慵懒平常的午后。心头对于平庸的沉浸，蒙蔽掉眼前无法得见的杀机。

    真的就这样死了吗？混沌真的很聪明，它知道杀了我，玄天他们都得死，所以就连杀死玄天这个步骤都自动跳过了。我看着眼前玄天宁静深邃的双眸，忍不住努力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此刻你在哪儿？正在想些什么？你虽然没有笑，但是我看得出你很快乐。宁静和快乐，你什么都有了，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其实只有这些，不是吗？”

    胸口那压迫感猛烈袭来，我听见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混沌在一点点折磨我，直到无声地将我的胸膛穿透。死期已定，看着玄天平静的双眸，我忽然不再感到害怕，笑着将手落在他清俊的面容上：“终究没能保护你，所幸我们死在一起。”猩红的血液随着我的手，流淌向他的唇边，如一朵盛开的花。

    疼痛和窒息滚滚袭来，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望着他宁静的快乐，一点点失去生命的力量，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也不愿放开触着他面容的手，任由我的鲜血滚滚淌入他的口中。

    混沌安静而凶狠地挤光我肺内的最后一丝气息，我连呻吟都无法出声，奋力张着口却吸不进一丝空气，被死亡层层包裹。

    玄天，对不起；龙宇，对不起；嘲风，对不起；朱夕，对不起。原来我终究还是那个没用的懦夫，终究将你们全都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