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个多月,娄内干突然醒了。
他看着在旁边还在昏迷的夫人,两眼浑浊了许多。
“父亲!”
正愁着已经没有什么药可以维持两位老人的伤口不恶化的娄昭君,进了偏屋,见娄内干睁开眼睛,急忙跑上前去。
“君儿……”
许久没有开口,娄内干发出嘶哑的声音。
上次火灾留下的病根还没养好,又遭此横祸,娄内干知道自己已是风中残烛,不能再拖累女儿。但,就这么撒手西去,他又不放心。
“父亲,先喝口水!”
每日都定时给娄内干夫妇喂水,屋子里随手就可以倒水给他喝。
为了让这昏迷的两人,特别是娄夫人能保证每日的吃食,娄昭君找出了以前喂高澄喝药的药壶,铜制的长壶嘴,可以防止流食溢出。此时为了不扯动娄内干的有点结痂趋势的伤口,她只能继续用药壶喂他喝水。
“睿儿母子呢?”
当时在昏迷前,只听到娄昭朝里屋大喊暗卫出来保护娄睿母子,可他总觉得那些叛军来得不寻常,似乎杀人的目的大于抢劫,无奈身子不争气,无法阻止娄昭先行逃跑。
“大嫂为了护住睿儿,已经去了……睿儿躲在里屋夹层,高欢把他救了回来。”
娄昭君拿帕子擦了擦娄内干的嘴角,不过一个多月,娄内干又苍老了许多,连手抬起来,也是颤颤巍巍的。
“我就知道……”娄内干一激动,差点扯到伤口,娄昭君急忙按他躺好。
“父亲,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只能节哀顺变。”
“睿儿不怨恨昭儿吧?”
娄府血脉不多,若这叔侄都龃龉了,外人要攻进来,更是……
“一开始,是恨的。我跟他说了,当时情况危急,小弟若是进去里屋,大家都逃不了。况且一开始才几个叛军,小弟已经解决了三四个,以为暗卫一人一个是能够护住他们逃的。没想到,叛军居然有十几个之多。他这几日和小弟打了几场架,心中的郁结消散很多了。”
娄昭君用帕子沾了蒸馏水,擦干净那些渗出血迹的伤口。
“父亲,府中没有什么药物了,暗卫又无法出城买草药,我只能做蒸馏水给您和母亲的伤口清洗。您的伤口快结痂了,就忍着点,别再出血了。”
娄昭君眼窝陷了下去,可见这一个多月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娄内干知道不能再让她操心,便点点头。
“你这段日子辛苦了,别累坏身子。我和你母亲自有天命,你无需太过担心。”
“父亲……”
娄昭君听着这话,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父亲在交代后事一样。
“主子,段夫人在外屋等您。”
新荷进来,从她无奈的神色可以看出,娄如意应该又是来讨吃的。
“我过去招待她吧。”
娄昭君叹了口气,这么多口要吃的,她快黔驴技穷了。
“窦夫人也来了……”
新荷轻声说,最大的麻烦是在这里。
“那她们……”
娄黑妹每次都是避开娄如意过来的,这次怎么那么奇怪?
“段夫人认出窦夫人了,正在外屋……叙家常……娄少爷和小少爷已经出去……招待了……”
新荷见娄老爷子醒了,知道措辞得小心。
“让他们都进来吧,大家齐聚一堂的机会也不多了……”
娄内干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既然发生了,干脆就让他再发挥一次作用吧。
给读者的话:
今天大爆发,五千更哦!求推荐!求收藏!多刷新,也许您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