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的。”喝完了汤,钱小多将空碗放下,这才对着夜南谨答道。
“近日宫里得了一块千年贾楠木,放着便有香气溢出,很是难得,小多,我见你平日里总是带着一个小木偶,不如你把木偶给我,我吩咐下去用贾楠木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好吗?”夜南谨眼底光华流转。
“不要麻烦了,我很喜欢我自己的,不用换了。”钱小多低头轻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孩子还在微微活动,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
夜南谨却觉得这样的一幕太过刺眼,他再度笑道:“一点都不麻烦,只要小多把木偶给我便可以,好吗?”
钱小多抬眸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却淡了下去,转而升起的,是眼底的戒备:“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木偶丢了?”
“小多!”夜南谨深深吸气:“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钱小多慢慢低下头:“这个木偶是小和尚送给我的,我很喜欢,我不要别的木偶。”
又是东临瑞!夜南谨努力抑制自己即将失控的理智,他守了她这么多年,竟连东临瑞短短的几个月相处都敌不过吗?!”
“其实你可以不要每天过来的,我在这里真的很好,也没什么人来打扰的。”钱小多没有抬头,声音低低传到了夜南谨耳朵里。
没有人过来打扰?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每天的到来对她来说只是打扰吗?
“小多,你还在怪我?”夜南谨眼底的受伤如此真切,可对面的女子却没有看见。
钱小多没有回答,只是俯首摸着已经七个月大的孩子,只是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保不住小和尚的孩子了,而罪魁祸首甚至还是间接害死了她父亲还有姐姐的那个人!他就是再怎么弥补爹爹他们也活不过来了。
夜南谨轻轻笑了声,哪怕他为了她留着东临瑞的孩子她依旧还是恨他!今时今日可以如此太平相处,在她看来就是为了不触怒他而再度危害到孩子么?
小多,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想起来?
数月前的那一晚她的一句‘阿瑾’让他无暇他顾,以最快的速度将御医召了过来为她安胎,太医说索性药汁并没有喝下太多,只是胎心不稳胎儿倒还保得住。
而她听到这句话便晕迷了过去,待到醒来,在他期盼的眼神下,她却仍是一脸惧意,丝毫记不得他就是她的阿瑾。
他将情况告诉太医,太医回去查阅了诸多古籍亦是无解,只能将原因归咎于那几日所受刺激太大,是以离神草的药力有所削弱才会如此。
但若是要全然回复记忆只怕还要再加一把大火,然而她此刻带着身孕,又如何能受得住更大的刺激?
这件事就这样被按了下来,可是她在他身边呆了已经快半年了,却从不曾对他展露过半分笑脸,无论他这么努力,她永远都是若即若离。
只有再和肚子里的孩子互动的时候才看得见她的笑,可那样的笑在他看来又是何等的讽刺?
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而东临瑞和她只是相处了还不到半年!为什么她却记得东临瑞更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