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玲扶着我走回了马车里,我的精神有些消沉,毕竟突然间要想到在日后的时间里可能再也看不到光明了,不由得心里难过,一旁的婉玲也不停地安慰我,但是此时此刻,这种情绪,有有谁能够安抚的了呢?
九叔叫我不必担心,他说他有药物可以帮我治疗眼睛,不知道是为了给我宽心,还是真的有办法,九叔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还是赶路为妙,婉玲也期盼着赶紧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寻一处医馆,帮我治疗眼睛的伤痛,虽然说此时此刻我眼前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我还是能感受到婉玲的那份温情关怀,令我倍感温暖,我虽然瞎了,但我还不是聋子,婉玲用手捂着嘴隐约的啜泣声,我还是听得见的,尽管她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我听到。
九叔在前面驾着马车,我躺在车厢里,枕在婉玲怀中强忍着眼部的灼烧感,由于山路大多崎岖,马车不停地颠簸,每晃动一次,我的眼睛就剧烈的撕裂一次,痛入骨髓,刻骨铭心。
我们在崎岖的山路上驾着马车走了两天,预备下的干粮和水也都消耗殆尽,九叔说,出行在外,不必带的东西太多,时间久了就会变质,带上两三天的食物就可以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听九叔这话也不无道理,大自然是老天的厨房,山珍海味取之不尽。
此刻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我没有问,婉玲和九叔也没有说,也许是怕刺激到我,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么,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得面对。
我听到九叔从布框里好像掏出了什么东西交给了婉玲,婉玲接过后,似乎有些惊讶,我听九叔对她说,“不要怕,拿着,留给你防身用。”
九叔说完,转身跳下了马车,对着我们说,“我到前面摸几条鱼,晚上就在这里扎营,今晚是月圆,我有件事情要办。”九叔特意的提高了声音,对着婉玲说,“看好这小子,千万别下车,我去去就回。”
婉玲点了点头,我躺在她怀里,微微能感到她身体轻微的晃动,因为眼睛疼,我不敢做多余的动作,只好在婉玲怀中昏沉沉的睡去。
一阵大风袭来,九叔跳下马车,似乎有些不放心,特意从怀里取出一面八卦镜,挂在了马车的正上方,然后才悄然离去。
一片叶子从树上缓缓落下,掉在了黄师傅家的院子里,二胖正在和黄金魁师傅一起收拾院子里东西,大战过后的满目狼夷,总需要有人花心思去收拾整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院子里的门窗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得出来是重新换上的,这里虽然不大,但是毕竟是黄家的居所,经过重新的整理,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黄姑姑一个人坐在屋里,正在翻弄着黄家的家谱,正仔细的在里面查找着什么,宝槐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跟着一帮孩子到涝池边玩耍去了。
黄姑姑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疑惑正在困扰着她,自言自语的念着家谱里的文字,“宣德四年,王府护军偏将张嵩,弹劾秦王谋逆,秦王潔奏请裁撤亲兵,帝大骇,裁撤三军仅余其一,遂遣密探入府,探查秦王不法之举,宣德六年,密探杳无音讯,法师黄公授命司礼嫣姬丧葬,秦王悲痛欲绝。正统十年,王弹劾驻陕御史陈镒,帝遂派密使详查,黄公告诫秦王潔,遂查,得知护军新晋军士白城,王大怒,杖毙白城。景泰六年,秦王潔薨,谥号康,渊源流通温柔好乐安乐抚民合民安乐,后世尊曰秦康王。”黄姑姑念完,抓了抓后脑勺,一脸忧愁的说道,“这都什么啊?看都看不懂,乱七八糟的,哎...我那徒弟要是在就好了,还能帮我解释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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