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芜激灵灵地一抖,脑子飞快一转,忙道:“这半个月内,你们不得借用各种手段来威迫我做任何事情,否则,半月期限一结束,我就立刻离开此地。”
“好。”
“好”
纤芜的变相威胁放在两个男人眼中当然不是个事,云倾天轻笑了一声,点头道好。一旁的南冥烨见了,也不甘落后,两道声音同时答应了她的要求。
纤芜微微松了口气,却听到云倾天再度悠然开口。
“娘子虽然拒绝了为夫的心意,但今日天色已晚,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多有不便,不如跟为夫回府上住一晚?”
硬的不能来,就马上改成软的,这才是真正的奸商。
纤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肯答应,转身朝一旁还亮着灯火的客栈大堂走去,边走边道:“我的住宿问题自己可以解决,二位请回吧。”
话音一落,就将两个男人远远丢在了身后。
云倾天轻轻一摇扇,看了看身旁的男子,似乎无意于他争辩什么,转了身,优雅闲适地上了马车,对着车夫一声命令道:“回府!”
只在身后暗处带了几个贴身护卫的南冥烨显然没那么潇洒,眼看着男子优哉游哉地坐着马车回府了,他不悦地上前,对着还在地上跪着的天保说道:“小子,你是他的人?”
天保虽然遭受了不公待遇,被主子罚跪在此处天明方得归府,但他的忠心还是丝毫不少的,看了看眼前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邪魅男人,他知道这是主子的敌人,话里话外自然也就没客气,“瞧你这话问的,我不是主子的人,难不成还跟你身后那些窝囊废一样,随便跟了主子?”
天保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十岁的时候家里闹饥荒,父母亲人好多都饿死了,他侥幸在母亲给的存粮之下活着跑了出来,却也饿得剩了半条命,那时候,是还只有十二岁的主子出手救了他,没有瞧不起他乞丐般的模样,给他饭吃,从此将他带在身边。
天保是铁铮铮的汉子,受人恩惠,恨不能涌泉相报,何况主子对他的大恩,他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适才他的害怕恐惧只是因为忧心主子会不要他,并不是真的害怕即将到来的惩罚,相反,主子肯开口罚他,他的心底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南冥烨没有想到刚刚还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出的奴才,这会对上自己却变得伶牙俐齿,无所畏惧了。好笑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打量着天保的脸,半晌轻笑一声,道:“不错,就算是本王,也缺少像你这样忠心的仆役。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
天保跪在地上没吭声,眼看着向他走来的几名大汉,虽不说话,却死死地跪在那里不肯起来、
“怎么,本王请你都请不动?”
南冥烨看出他的倔强和坚持,心里顿时生了一股想要毁灭这份坚持的冲动,一个眼神示意,他的护卫立马不顾地上的人是否会受伤,强行将他拉起来、
天保是心甘情愿地受罚,自然不想被男人如此带回去,那样的话,就等于他违背了主子的命令、
南冥烨没有想到云倾天手下竟然还有这般死心眼的奴役,几步走上前,扳正他的脸道:“别想太多,本王对你这样的手下没兴趣,我请你走不过是想问你点问题,不会耽误你继续留在你家主子手下的。带走!”
纤芜本来已经进了客栈,却在云倾天离开的一瞬又匆匆转身返还,只因她还惦记着门外跪着的天保。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才一走到大堂门口,还不及出去,就看到了门外发生的一幕。
不似刚刚与她周旋时的缱绻耐性,男子面若冰霜,唇角挂着残忍的笑意,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以无比危险的姿态,将地上跪着的天保给强行带走了。
他想做什么?纤芜有些不解,想出口阻止,犹豫了一下,又忍住了、这毕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她插手多有不便,何况以南冥烨的脾气,她越是反对袒护什么,他就越是要怎么样。
咽回了原本要呼出口的话语,纤芜起身,难抑好奇地在后面偷偷跟了上去。
当然,是她以为的偷偷。其实,南冥烨藏于暗中的影卫早已发现了她,却顾忌着王爷和她的身份没有动手。
一路顺利,纤芜跟在一行人身后来到了一处秘密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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