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潘琴的手臂,“琴姨,你认识楚爷爷?”随着她的话语既出,潘琴很快的否决,“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人。”
她尴尬的笑着,有些不太自然。
将金属叉端端摆好在瓷盘一旁,站起身,“三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和小恒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啊。”她将餐桌旁的椅子摆放好,用手示意白沐恒跟她一起离开。
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钟素衣当然能够看得出其中隐藏着的什么事情,琴姨一定与楚爷爷是旧相识,并且曾经有过什么关系。
潘琴慌张的牵着白沐恒就要走出客厅,是身后的一个喊声让她停止了步伐。
“阿琴……”
阿琴?好亲昵的称呼,楚爷爷的声音苍老中有些沙哑。
走下楼梯,朝潘琴的背影走了过去。
转身,潘琴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在了楚远的脸上,这一举动惊住了剩下的所有人。
潘琴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稍不留意就会倾涌而出。
楚远被潘琴扇去一巴掌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神情变得更加温软,“阿琴,是我对不起你!”他的目光中带着愧疚,平日里隐藏得那么深,他从不去触碰那些。
“你一走就是五十年,我找你找得好苦……”潘琴忍不住眼泪,哭泣着。
五十年前,楚远三十多岁,潘琴十多岁在读中专,两人在某个季节某个时间里相识相知,直到后来的相爱。
但因为潘琴的父母思想陈旧,不允许她与自己相差二十岁的楚远交往,处处阻拦。
楚远是因为潘琴的母亲以死相逼逼着他离开潘琴,他也无能为力,只好默默的离开没有跟潘琴道一句别。
直到后来才派人了解到,他离开的时候潘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可是,他不能再回去找她,已经有了楚凌傲的奶奶,怎么能再抛弃这个家庭去寻找曾经的恋人,只好将此事默默的隐埋在了心里,一埋就是五十年。
看着潘琴难过,楚远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心里满是伤痛。
再看看身旁的白沐恒,楚远颤抖的唇微微轻启,“阿琴,这是……”这是他们当年的孩子?楚远看着白沐恒有些愣神,如果是,他的眼眸为什么不是楚家的红色?
潘琴拉过白沐恒的手,“这是我的儿子,是我和白清的儿子。”
“那我们的……”楚远的手指正在颤抖,期待她的答复却害怕听见不好的答案。
“已经被我打掉了。”潘琴带着皱纹的脸布满苦涩,当年恨他抛下自己独自离开,以为他不再爱自己,便一气之下将两个月的孩子打掉了。
楚远的眸暗了下来,满头苍白的发在潘琴的眼里就如这五十年走过的空白岁月,两人沉默以对,各自都陷入了悲伤中。
半响,楚远终于再次说话,“阿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现在我还能有什么能够弥补你的吗?”
潘琴苦笑了一声,泪痕已经干去只剩下了眼角更为明显的皱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弥补什么,再过几年我们都该入土为安,到时候还能记得什么?”
潘琴说完,拉着白沐恒走出楚家别墅。
害怕与楚远相处再生尴尬,所以潘琴决定站在院子里等待钟素衣。
一旁的白沐恒没有说话,上一辈的事情他也不想去过问太多。
透过窗,楚远静静的看着潘琴的身影,好似时光回倒五十年,那个时候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心跳,那时候的她年轻漂亮清纯懵懂,干净得就如一张白纸。
现在,她样子没有变,只是老了许多,被生活折磨过的痕迹隐隐藏在她的眼底,再没了曾经那份干净透明。
“爷爷!”钟素衣本不想打断楚远的沉思,“我需要去一趟钟家绸庄,应该会晚一点再回来,爷爷和凌傲先吃晚饭不需要等我了哦。”
她用笑容将楚远的回忆牵至了现实,楚远点点头,“小心一点,早些回来。”然后吩咐阿坚开车送钟素衣去绸庄,千嘱咐万嘱咐一定要保证少夫人的安全。
“钟六绸庄”四个毛笔字匾牌挂在铁门的顶端,这块牌匾可有些年限了,就是这个名头让钟家的绸庄一直垄断了全国的绸缎商业,只不过因为绸庄事故太多的原因,名声也渐渐的败坏,生意也少了不少。
黑色的奥迪停在铁门外,钟素衣吩咐阿坚坐在车里等待,自己便和白沐恒走入了绸庄。
这些人并不知道,钟志豪正躲在不远处的墙壁后面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