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肩膀上的力量一松,整个人更是恍惚起来,楚沐寒松开双手的时候,心中似乎被利物割过般生疼,叶离在身后扶住她的身子,讽刺地说,“这就是你要的纪念,痛了吗?”如若能听他的话,在他守孝那几日,便离开他的身边,多好!
“痛了我就能记住了,你就开心了,对吧?”秦沫转身,面无表情地对着叶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每每都以关怀的态度出现,然后救世主一般,告诉她哪件事情应该怎么办,让她感激,也让她厌恶。
“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还是你怀疑我的身份是对他有害的?”叶离讽刺一笑,倦怠地开口,“秦沫,我若贪恋荣华,今日我就不会是国师,在楚沐寒还未成人前,我便可以下手。”
秦沫默然,她没有怀疑过叶离会对皇位窥视,只是心乱,也不想开口解释,撑起身子,便打算离开。
“秦沫,后天晚上,也就是祭祀过后,我在国师府等你。”叶离略带愁容道,话毕,决然离去,先于秦沫上了马车。
秦沫是怎样上马车的,她已经忘记了,回到寒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了。
楚沐寒照样还是没有回来,据绿瑶所说,是因为要斋戒,斋戒一日,后日便是祭祀,祭祀过后,他便登基,然后,他的世界再也没有她。
怕是祭祀那日,是她见到他的最后一次了吧!
脱下衣裳,秦沫试图让身子沉入水中,却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楚沐寒的那句话,是她没有用心感受过他的存在吗?
若能早些发现,是不是,留下的纪念会更多一些呢?
草草地用过晚膳,秦沫便回了房间,好不容易迷糊地睡着,却被梦寐纠缠住,梦中的楚沐寒一身白衣被染上血红,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梅花般耀在她的眼中,触目惊心!那些血,就在他的唇角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可他好似完全不在意,嘴里一直着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梦中的她一脸无措,双手捂在耳边,迷茫的眼看着这座类似于现代的建筑,双脚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样,不断地后退,后退,然后,她忽然看到一头很大的棕熊出现在楚沐寒的身后,对!就是狩猎场的那头被他猎杀的棕熊,她想尖叫,却叫不出来,想告诉他闪躲,却说不出话。
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她。
然后,她看着棕熊的巨掌伸进了他的心脏,血淋淋的一颗心就在她的眼前呈现,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棕熊脸上挂着得意地笑,似乎在说,看啊,看啊,这就是你不要的心,你不稀罕,所以我要了。
再然后,她一脚踩空,掉进一个温池中,温热的水不断地灌进她的肺腑之内,心中的绞痛和难过怎么也宣泄不出来...
“不要!”秦沫忽然尖声叫了起来,一身虚汗地坐在床边,惊惶未定的心乱哄哄的,那个梦境,那么真实,那么让她心慌。
“怎么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旁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