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见着镇命了。”我叹息一声,抬眼去看阿九。
阿九伸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雪花落在他手心,迅速融化成一滩水,却只能浸润半点掌心。
“你很想念他?”他转眼看我,一时间四目相对,能够看见他金红瞳里的轻微怒火。
我摆手轻笑道:“没有,没有,他做了涂山氏的狐王,如今忙得很,哪里有时间见我不是?”
“噢?如此说来,倘若他是有时间,你便想着要见他不成?”阿九勾唇轻笑,眼睛有一闪而逝的狡黠。
我尴尬,还未曾开口说话,阿九便扑过来,抱着我的脖子。
“若想见他,便去见吧!过些时候,是蟠桃会,涂山一族也是收到了邀请的。”说罢,阿九从怀中摸出一张帖子,确然是蟠桃会的请帖。
“怎的我没有?”我瘪嘴道。侄儿也忒不会做仙了些,怎的也不给本君张帖子?
阿九抱着我脖子的手,轻抚着我的喉结。
“瞧你小气的,即便是有帖子,也是在琮凌殿里不是?”
如此想来,也是,即便侄儿派人给我递了帖子,也该在琮凌殿里头啊!
三日后,我携阿九入九天,暂时入住了琮凌殿。将那只黑寡妇交托给了珙桐,让他用灵气净化黑寡妇的戾气。
珙桐接手黑寡妇之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烫金的帖子,说是蟠桃会的。我伸手接过,脑子里头想的,却是镇命的模样。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在我自己织出的那场幻境之中,我也曾见过镇命,却也只是远远看着,不能轻易靠近。镇命,说到底,也是我心中的一个劫。
阿九站在我身后,低声道:“想去就去吧。”
“嗯。”我颔首应答,转身将阿九拦腰抱起,入了房间。阿九靠在我怀中,低声同我讲着些什么,我未听得清楚,却也晓得。
大抵是镇命的事情。
琮凌殿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是玉堂春同珙桐,玉堂春求爱无果,一气之下,奔走凡间。在凡间被道士当做妖怪追捕,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这事情,是半夜里,重楼偷偷告诉我的,想来,珙桐心里自责得很。
这桩事情,我暗地里调查之后,只觉得无能为力,玉堂春已经被炼化,连渣都不剩了。阿九同我讲,珙桐爱的,不是玉堂春,而是重楼。
当时我惊诧万分,盯着阿九看了半晌。
“阿九,你似乎对情爱之事了解得很啊!我看了他们几万年也没有能够瞧得出来啊!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凡间竟然有这样了不得的道士,竟然能够捕捉到玉堂春。是该说本君教导不力,还是说凡间人才辈出?”
阿九摇头轻笑道:“你啊!做帝君做得太久,对情爱之事也不如我看得透彻,就像当年,你不是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了本王么?”
“你倒是自信得很!”我瘪嘴轻推他一把。
阿九被我一推,身子往后一落,我赶紧将其拉了回来,让他重又靠在我怀中。
“本王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阿九勾唇轻笑,话毕便准确无误捕捉到我的唇,啃咬起来。
阿九,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那么我呢?我想要的,又是什么?这夜,我想了许久,也吗能够想得明白。
我想要的,是阿九么?这是必然的,可我仍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猜,我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
可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是要月沉原谅我?还是要星稀活着?又或者,是要栖梧回来?
这一夜,我想了许久,这样的日子,太安静,也太幸福,可我只觉得不心安。
心安么?是因为我得到了,月沉没有能够得到,镇命也没有能够得到,所以不心安么?日子过得太平静,只觉得,风雨欲来,这样安静的生活之下,只怕是藏着无尽的风暴。
早晨醒来的时候,推开门,看见无尽的白色,是雪,又在这白色之中,看见五彩的光晕,是各处的神光。
阿九正一袭红袍,手握着一把五彩羽毛扇,观望着远方。我不记得,他竟然有这般高深莫测的时候。
九天之上,竟然也下雪了么?
“阿九,你在看什么?”我自他身后将他抱住,耳鬓厮磨。
“我在看凡间。”阿九如是回答道。
凡间么?我顺着阿九的目光看过去,大雪之中,能够透过云层,看见凡间。这恐怕又是凡间的一场劫难,九天之上都下雪了,遑论凡间?
我传音为了宿北,宿北只说是人间混乱,妖魔肆虐,加之天灾连连,又兵荒马乱。怕是凡间的格局又要变上一变了!
如此大事,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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