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法在我的脑海盘旋,可隔了一会儿,重点便又偏移,因着阿九已欺身来吻我。
难得见他主动,我自然是要享受一番。可享受过后,我开始想,我是否需要一个家?
或许,琮凌殿是我的家,或许栖梧山是我的家,可真正家,不是应该有妻子丈夫和孩子么?从前我便渴望有个孩子,如今,怕是不能实现了。倘若我要阿九替我生个孩子,他是断断不肯的。不肯便也罢了,指不定还会强迫本君生个孩子!
考虑过后,我决定寻医神商议一番,看看是否有药石能够让男子生育。可又一想,凤凰皆是已灵气来演化后代,阿九的灵气是断断不能足够演化凤凰蛋的,这个念想,看来只能打消了。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有一个小家伙,恐怕只能寻寻偏方了。
“你在笑甚?”耳边忽然听见阿九的声音,一愣,才发觉自己方才笑得失态。于是干咳一阵,堪堪将这尴尬掩盖过去。
“该起身了,天亮了。”阿九轻笑,从我怀中起来,坐在一侧望着窗外的晨光同无尽的梧桐树。
随着阿九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盛放的梧桐,晨光里,有细微的白色飘落,我以为是花,可细细一看,却是雪。
啊...已经是冬天了,可春夏秋冬于我而言,并无甚差别,而盛放的梧桐,也是受了灵气开放,也不会受天气的影响。
我急忙翻身起来,小跑到窗口,将身子靠在窗框上,伸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阿九,栖梧山,有多少年没有下雪了?”我转首问阿九,阿九穿着大红亵衣朝我走来,从身后将我抱住,低声回答。
“三千七百十一三年未曾下雪了。”
三千七百多年么?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有很多年没有感受到天气的变化了?我自己已经记不得了。
叹息一声,反身将阿九抱起,他一双金红瞳正将我看着,我一笑,从窗口翻过去,脚踩在雪地上。
有风吹来,我却并不觉得冷,阿九赤着脚,从我怀中下来,站在雪地上。
一时间,红袍墨发苍茫雪地,连带着积雪的梧桐树,美不胜收。
“当年母亲一曲百鸟朝凤引去了你的目光,今日,本王也想跳一支舞。”他朝我笑,风吹,长发飞扬,大红色的亵衣,已被一件同为红色的衣裳所取代。
长及地,与白雪相交映,如红梅开放,又如雪地染了红血。
我大笑,只想说,当年也曾见过他跳舞,很美,很美,可也很凄凉。
青青夏草,青为谁败?
夜夜相思犹恨少。
恨不遇卿早。
那时候的我,还是苏平安,一心求死,只为了杀掉空天霜。
那时候的我,只是想为阿九做一点事情,拿我这条命,换他的安宁。
可他如今站在我面前,同说讲我娶谁都可以...
是了,我娶谁都可以...
却,唯独不能是他...
“奈渊,本王再说一次,你不能娶她!”他皱眉说得决绝,然而我只是轻笑,而后道:“凤王大人,我不娶天霜,难道要娶你么?”
他身体一滞,眉头缓缓舒开,似是有所悟,缓步行至我跟前。
“信我。”
信你...如何信你?阿九,如今已不是信与不信的事情,即便你同白泽的婚礼是一场误会,我也,再不能回头。
我即便不相信你那来得突兀的婚礼,可我是要相信我的身体的,我就要死了,阿九。
庆幸有回光返照这回事儿,否则,我不敢想象我死时的凄惨模样。
“凤王大人,若是来喝酒的,妾身欢迎,可若是又来扰妾身婚事的,妾身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你,神魔大战怕是要提前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空天霜忽然朗声道。
我甚至能感觉到空天霜周身的戾气,盘绕回旋,就要发怒,若她同阿九再打起来,可如何是好?阿九身上的伤...
想到此处,我低头看着怀中的空天霜,温和一笑,轻语道:“天霜,莫同外人置气。”
空天霜眉眼一转,便抬眼细细看我,忽而一笑,亦温和道:“相公说什么,天霜便做什么。”
呵,若是我要你死呢?
红衣猎猎,他已站在屋顶,五彩羽毛扇掩面,金红瞳迷离看我,我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安静看他。空天霜终于主动离开我的怀抱,与我并肩站在屋下,却见阿九忽然将手缓缓伸出,羽毛扇轻轻一转,便生出一朵花。
那花,是梧桐,他再转身,羽毛扇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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