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既然镇命要看,我只能陪同,于是我继续看,却见阿九主动吻了白泽。
本以为心中会痛,然,其实没有痛。
却原来,当真正心痛的时候,是无法用言语和疼痛来表达的,能够说出的委屈和痛,便不算得什么。
说到底,只是自己太矫情,又太看得起自己,以为他爱我,却不想,他也爱别人。
我转身,默默抱了胖狐狸,也不管他是挣扎还是怎的,捂着他的狐狸嘴,便往回走,走着走着,却发觉自己迷路了,再低头问几近晕厥的镇命,他摇摇头,意思很清楚,他也认不得路。
“你不是有几万年修为么?怎的连路都不认识?”我如是问他。
他狐狸眼眯虚着,有些委屈的模样。
“我路痴。”
我放下他,单手拍脑门,有些郁闷,道:“那你是如何寻到岚凤居的?”
镇命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却终于说出叫我震惊的话。
“我,我在山上迷路迷了一年...”
果真极品!
我正想说什么,却发觉手里头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些什么?对了,是少了那坛镇命送的酒。
“镇命,酒丢了。”
我本以为镇命会生气或是无所谓摇摇头,却没曾想,他竟然一搓爪子,几十坛和先前一样的酒坛子在他身周排开。
“无妨,你瞧,我还有很多。”
果然是一只贪吃的狐狸,想着他不会只单单带酒,便又问道:“你不会还随身揣着下酒菜吧?”
他嘿嘿一笑,又一搓爪子,饼饵果品,干肉凉菜...
额,果真对得起他的体重和腰围。
顺风顺水,我们席地而坐,开始喝酒吃肉,镇命不肯化出人形,只肯以狐狸的模样吃喝,于是这些酒肉,大都进了我的肚皮。
这一吃喝,又是黄昏,我竟然未醉,还能头脑清醒。镇命却喝得醉醺醺的,倒在一旁,嘴里念叨着帝君什么的。想来在梦里,他同他的帝君,正花前月下。
从前我不胜酒力,总爱喝醉,今次却如何也不肯醉。我不晓得缘由,只在脑子里重复阿九亲吻白泽的画面。
那二人,果真相配。
天色渐晚,有月光穿过梧桐,投到镇命身上,那一身白色皮毛熠熠生辉,散发出夺目光芒,好似一块美玉,又好似天边一朵云彩,有夜明珠的柔,又有宝石的艳。我想我晓得他因何而美了。
却原来,有一身价值连城的皮毛。
镇命到底是幸运的,至少,他的暗恋是美好的,得不到,不一定心痛,得到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才会心痛。
这酒,一坛的量虽少,但胜在精致,酒和坛子如出一辙的精致,甚是不错,只可惜不晓得酒名。
从前喝过寒山雪,便以为不会再爱旁的酒,却不想,伤心之时,何种酒,都是爱的。
都说一醉解千愁,醉不了,又算什么?
“镇命啊镇命,你好歹还有暗恋之人,我却连爱的,都快要失去了,到底是得不到好,还是得到好?”我摇摇头,看着醉酒的胖狐狸,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