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怀里抱着悠悠,低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绣娘,眼神有些慌乱。
绣娘伸出手握住黑子的手臂没说话,盯着帘子,嘴唇微微颤抖,只是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雪缓缓坐在椿婶子旁边,脑子里放电影似得回想着催眠师的样子,她已经很清楚了,此时的椿婶子陷入了回忆或者幻觉中,不免有些紧张和兴奋。
“椿儿,我肚子疼……。”
一声娇呼,夜千羽差点儿冲进去,要不是龙洛抓住他的手臂,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长桌上,椿婶子脸色苍白,额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声音有些尖利的喊道:“小双,快去请肖御医,主子要临盆了!”
慕容雪用手掩着嘴,低声却极其痛苦的呻吟着。
“主子,周贵妃来了,您忍着点儿。”
“主子,太医来了,你加把劲儿啊!”说着,椿婶子的眼角泪珠已经是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了,手突然举起,慕容雪急忙握住她的手。
龙洛迅速掀开帘子,手指轻弹一颗药丸送入椿婶子的嘴里,看着渐渐安静的人才出了一口气,突然发觉自己竟忘记了遮目,急忙抽出布条遮住眼睛,依次把椿婶子身上的银针取下。
夜千羽一把拉过来慕容雪急切的问道:“可是不舒服?”
慕容雪哑然,随即笑道:“笨,天下第一笨。”说完,转身帮着把椿婶子的衣服穿好,这才让黑子进来抱着椿婶子放到外屋的床上。
椿婶子的床与黑子一家只隔着一道帘子,狭小的房间还能如此对待椿婶子,慕容雪心里更是佩服黑子一家善良了。
悠悠跑过去站在床边,仔细的看着睡着了的老人,小脸才露出来一丝笑意。
黑子局促的搓着手站在绣娘身后,警惕的看着龙洛和夜千羽。
“给慕容雪小姐和两位公子泡杯茶吧。”绣娘看着黑子轻声说道。
黑子点了点头出去了。
慕容雪坐在绣娘旁边,开口说道:“嫂子,龙大哥医术还不错,所以我才请来为椿婶子看看,嫂子别多心。”
绣娘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摞纸,递给慕容雪。
“慕容小姐,这些都是椿婶子画的花样,想必您也能看出来点儿端倪,今日婶子说了不该说的,咱们不妨开门见山吧。”
慕容雪接过来花样,听到绣娘如此口吻很意外,把花样放在膝盖上望着她。
绣娘抿了抿嘴唇,似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得说道:“其实,椿婶子是我远方的姑母,她自幼因为灾荒被卖进了大祭司府里,与祭司家的纤云小姐情同姐妹。”
慕容雪点了点头,似乎一切早就知道似得。
“那日慕容雪小姐说的远方姨妈,想必是纤云小姐吧?”
慕容雪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绣娘嫂子,雪儿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我绝不会害了椿婶子和你们一家,相信我。”
绣娘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么多年了,虽说姑母浑浑噩噩的,却也过了一段太平的日子,老天对她算是不薄了。不知道龙公子可看出来什么了?”
龙洛接过来黑子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说道:“椿婶子身体里有逸莲寒绛之毒,只是这种毒药甚是难寻,不知道是何人所下。”
“是家父所下,逸莲寒绛此种毒药中寒,色淡红近白。多为因思生恨者用,中者死时将浮生尽忘,脑化为气。无药解。”绣娘说罢,手指抓着木质轮椅的扶手,骨节泛白。
一句话惊呆了慕容雪几人,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才好。
“娘子……。”黑子大惊,上前扶住绣娘的肩膀语气颤抖的叫了一声。
“夫君,多年来你对我们已经照顾太多了,如今是福是祸尚不可知,躲无可躲绣娘对不住你了。”说罢,眼中泪落,看的慕容雪一阵心酸。
“绣娘嫂子,雪儿绝无加害之心,只是当年皇宫中夜家小姐之死一直是个谜,所以我等想要一探究竟,多有得罪了。”
绣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家父与姑母相遇的时候她已经是半死之人,若不是天赋异禀心在右侧怕是早就身亡了。家父祖传行医才救了姑母一命,谁知姑母一心要为她的主子报仇,几次三番要再进皇宫,不得已家父才用逸莲寒绛想让她前尘尽忘,又用秘法使得她不至殒命,谁知却害的姑母多年来浑浑噩噩,实在对不住她。”
“椿婶子可说过当年的事?”夜千羽话一出口,绣娘明显的身体一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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