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的神智湮灭,他放任了自己沉沦。数度缠绵,理智渐渐回归,他心里涩涩的,几抹尴尬,几抹娇羞,薄唇轻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
虽然他知道月的用意,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回去之后,他应该如何面对月呢?
而最最要命的是,以前,他认为自己不可能爱上玉倾颜,所以无论月如何劝说他,他都是一副冷淡拒绝的态度。而经过这次意外之后,他忽然发现,他竟然不排斥玉倾颜的亲近。不!更确切的说法是,他喜欢玉倾颜的亲近,甚至渴望她的亲近!
这意味着什么?
即使从来不曾经历过,然而在玉倾颜身边这么久,分别经过了绿君柳、白晓月和裴叶凯的婚礼,目睹了他们的悲欢离合,白如霜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他只是从来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陷下去!
如果玉倾颜是其他寻常女子也就罢了,陷下去那就陷下去了,他并不会为此而纠结内疚,可玉倾颜偏偏是白晓月的妻子,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喜欢上自己的大嫂?!白如霜纠结了,郁闷了,心理严重不平衡了。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月啊!
与白如霜同样郁闷纠结的还有玉倾颜。她的初衷原本只是不忍看见白如霜被伤痛折磨如此痛苦难耐,想要安慰他,呵护他,不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吃了也就吃了!毕竟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虽然她不是那样的女人,然而耳濡目染之下也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吃了也就吃了!她并不会放在心上!然而,这个男人偏偏是白晓月的弟弟……
这辈子,她亏欠月的已经太多太多,一再承诺他唯一,却一再伤害他的心,玉倾颜觉得自己逊毙了!如今还吃了白如霜……玉倾颜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白晓月。即使月能够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般痴情,这般眷恋,回去后,他该如何面对月啊……
月……
这个此生他唯一不能够伤害的男人……
他的亲哥哥……
她望着他情潮未退的双眸,氤氲着薄雾蒙蒙,凝思之时,眼尾弧度微微勾起,竟然带着几分媚丝,仿若诱惑。
几分慵懒几分醉,几分魅惑几分睡,就是这半醉半明,半睡半醒间的风情最是勾魂摄魄。那种不设防的眼神,那种明明眷恋却又害怕退缩的神情,深烙印在玉倾颜心头。
心中忽然一动。
小白……难道也在担心月……
想到月,雀跃的心情即刻沉静下去。
白如霜看见玉倾颜忽然升起又忽然熄灭的火焰,心里在失望的同时也添了几分清明。玉倾颜必然想到了月,她对月的感情……
无人能替!
脑海中冒出这个认知的同时,白如霜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轻叹口气,握住他的双手,不忍见他如此委屈自己。
“回去后,我跟月说……”
心头,没理由地一跳。白如霜猛然抬脸,七分惊恐,三分哀求,“不要伤害月……”
玉倾颜诧异对视,惊讶道:“我怎么可能伤害月……”
闻言,白如霜再度垂落脸庞,神色落寞。
是啊……月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又怎么可能伤害月……
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害了白如霜,玉倾颜虽然心中闷痛,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白如霜。
不经大脑的话,最是真心!
而她的话发自肺腑,出自真心……
“小白,我……”
玉倾颜试图说些什么话来缓和这种僵硬尴尬的气氛,白如霜忽然淡漠起身,整理衣衫,又恢复了那副俊逸如仙的清冷美人姿态。他神色淡淡道:“既然火离花已经找到,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凤喻离还等着火离花救命!”
冷淡疏离的话语刺痛了玉倾颜的心脏,她看着白如霜那张像被蒙了一层冰雪面纱的清寒容颜,心脏紧揪揪的难受。她张了张嘴巴,垂下眼皮,淡声应答道:“好!我们马上离开!”
从冰雪世界过度到茵茵绿地,明明只有一湖之隔,玉倾颜却觉得如同跨越了千年。当脚步踏上那方翠玉碧波,视线微抬,对上身前霜白清冷的身影,玉倾颜水唇轻咬,张了张嘴巴,终是垂眸不语。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白如霜抬头寻找刚才落下来的绳索,他不是没有感应到背后玉倾颜投来的目光,只是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回应。他们心里都有一个不愿意伤害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只能够是一个秘密!爱,不如不爱。与其给对方希望,倒不如趁早扼杀在萌芽阶段,那么彼此间也不需要如此痛苦。
正在思索间,突然山体再次猛烈晃动,无数石块沿着山壁滚落,白如霜神思恍忽并未觉察。听见轰隆隆的声响刚刚抬头,便看见一个黑影从天而落,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迟钝地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猛然被扑倒,软玉温香伏上,迷人的曼陀罗花香弥漫鼻翼,瞬间恍忽了他的神智。
耳边传来玉倾颜惊魂未定的声音,“小白,你疯了!不要命了!”
“轰——”
巨大的轰鸣在耳边炸响,掀起漫天粉尘飞扬,呛得玉倾颜和白如霜几乎喘不起气来。
当颤动渐止,尘土缓缓归于平静,身上的压力减轻,白如霜连忙翻身坐起,紧张地抓住玉倾颜的手腕,切声询问:“怎么样?伤着了吗?”
“没事儿!”
玉倾颜摇着一头青丝,抖落满身尘土。她郁闷地看着自己灰头土脸,拼命拍打着头发衣衫。
一只冰冷的手伸到她头顶,扯落她头发上的落叶,动作轻柔替她把凌乱的发丝理顺。玉倾颜动作微滞,神色僵怔一处,忽然鼻子酸酸涩涩,她想哭。
看见玉倾颜突然委顿下来的神情,白如霜放在玉倾颜发顶的手微僵,手指根根蜷起,握了握拳,松了松,最终选择放下。他看了眼刚才落下的巨石残树边那根绳索,眉头紧拧,“绳子掉下来了。”
“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烦心事儿接踵而来,让玉倾颜心情一沉再沉。她单手托腮,郁闷道:“没了绳子,我们该怎么上去呢?”
白如霜淡定以对,回以她几个字,“爬上去。”
“爬上去?!”
玉倾颜光想想就要崩溃。她苦瓜干着脸看着白如霜,满脸憋屈道:“攀岩可是件很累人的活儿呀!小白,你能不能够不要这么坑我!”
白如霜反问:“你想怎样出去?”
“……”
小脸垮下,玉倾颜无言以对。
好吧!攀岩就攀岩吧!幸好有轻功垫底,倒也不至于那么悲催。在找不到其他出谷的方法之前,也只能够如此了!唉!可怜她个命苦的娃!
“小白,你先还是我先?”
抬头望了眼高不可攀的崖顶,玉倾颜摸摸小鼻子,满脸抑郁地问白如霜。
白如霜看了玉倾颜一眼,淡然回答:“你先。”
“好吧!”
玉倾颜摸了摸崖壁,找到凹下去的位置,抓住,一步一步往上攀登。白如霜紧随玉倾颜其后,身上背着装火离花的瓶子,目光片刻不离玉倾颜,关注凝望。偶尔玉倾颜回过头来,他又会马上错开,不让玉倾颜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关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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