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感情几多复杂纠结,说不清楚是憎恨,还是担忧。虽然她曾经恨夜未央入骨,恨不能将夜未央煎皮拆骨大卸八块生吞活剥,然而,当她真的将金凤钗刺入夜未央胸膛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憎恨夜未央。她对夜未央的感情很复杂,爱恨皆有,恨比爱多,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那几乎致命的一击而烟消云散。
如今,再次面对夜未央,她虽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但已不像之前那么憎恶,甚至像绿君柳那样恨夜未央入骨。其实,夜未央只是个被凤无殇控制利用了的可怜虫,当棋子最终失去利用价值而被主人抛弃,其实夜未央比她更加可怜。
“还有救吗?”
不愿意看见夜未央就这样窝囊卑微地死去,即使要死,夜未央也只能够死在她的手上。
“死不去!”
白如霜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示意白晓月过来帮忙。白晓月伸手扶起夜未央,白如霜将药丸塞进夜未央紧闭的口中,强迫他咽下。然后,他和白晓月扶夜未央重新躺倒,白如霜转身指挥玉倾颜,“去帮我端盆温水来。”
“我吗?”玉倾颜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情愿。
回以玉倾颜一记白眼,白如霜话也懒答,手脚利落解开夜未央破烂的衣衫,掏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瓶,开始处理夜未央身上的伤口。
玉倾颜从厨房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头的面盆架子上。白如霜拧干湿布,帮夜未央擦拭身上的血污。夜未央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不计其数,有的刀锋入骨,可见森森白骨;有的皮开内绽,伤口几乎深达内腑。处处狰狞可怖看得玉倾颜心惊肉跳,小脸儿泛白,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入肌肤也不自觉。
“小白,他真的不会死吗?”
看见那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身子骨儿,玉倾颜艰难地咽口唾沫,心有戚戚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真的能够活下来吗?虽然白如霜号称神医,但是……她还是没啥信心,夜未央真的能够救得活吗?
白如霜无视玉倾颜在耳边叽叽喳喳,他专注地帮夜未央处理伤口。他仔细地清洗了伤口,涂上金疮药,包扎好,然后用针刺扎下穴位,化开内腑淤结,将断骨接上,用夹板固定。
处理完夜未央的伤势后,白如霜疲惫地直起身子,敲敲僵硬的后背,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长松了口气,“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
白晓月递过了湿毛巾给白如霜,问:“情况很危险吗?”
白如霜接过,擦了擦脸颊,回答:“情况不容乐观。看今晚吧!如果今晚不烧起来,脉像平稳,就无生命危险。一旦发烧,恐怕凶多吉少。……”他扔下毛巾,洗干净双手。
“啊?那怎么办?”玉倾颜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满脸抑郁地询问,“今晚谁看着他?”
白如霜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捡回来的麻烦你自己照顾!”
“啊?!”
玉倾颜抑郁了。她也不想捡这么个大麻烦回来啊……都怪绿君柳罗……
呃……
眼尾余光偷偷睨向绿君柳,发现绿君柳脸色不善,黑黑的,臭臭的,貌似很有杀人的冲动。她怕怕地咽口口水,果断地住了嘴,生怕绿君柳发飙。
“好吧!我留……”
玉倾颜抑郁了,为啥子苦差事总留给她。
“我陪你!”
玉倾颜闻言两眼冒泡泡,欢喜地搂住白晓月的手臂,兴奋地说:“哇——月,你最好啦!”
白晓月摸摸玉倾颜的头发,温柔微笑,转身对白如霜和绿君柳说:“你们都去休息吧!倾颜,你也去休息吧!我守着夜未央就行!”
“咦?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守着,漫漫长夜,既寂寞又无聊,还会很困很困很困的,我陪你吧!”她自告奋勇。
白晓月看着玉倾颜一脸兴致勃勃的坚定,温声询问:“你不困?”
玉倾颜指天立誓,“我不困!”
“你不累?”
“我不累!”
“好吧!那你到榻上挨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叫醒你。”
玉倾颜点头同意。
转念一想,她忽然发觉:这跟她回房休息有什么差别啊?
……
半夜时分,玉倾颜在蒙蒙胧胧间被白晓月吵醒。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夜未央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烧得特别厉害,浑身通红,脸如烧烤。白晓月将白如霜叫醒过来诊治,他们的动静惊醒了玉倾颜。
玉倾颜凑近脑袋,只见白如霜正用烈酒帮夜未央擦拭全身试图物理降温,然而,效果并不显著。看见夜未央烧得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白如霜不由得皱起眉头,凝神为夜未央把脉,神色越发凝重,“情况不容乐观!脉象微弱,似有弱若,气息微弱,恐怕撑不过今晚……”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乍听见夜未央就要死去,玉倾颜忧心如焚,难掩脸上关切之色。她激动地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