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请进!”
房间内,凤喻离正在执书研读,听见敲门声,他放下手中书本,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绿博渊。凤喻离微露诧异之色,旋即让开门口,请绿博渊进来,“绿先生,请——”
“谢四王爷!”
绿博渊缓步走进房间,凤喻离转身关上房门。他紧随绿博渊身后,疑惑询问:“绿先生清早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绿博渊闻言转身静看凤喻离,眉目安宁,面带微笑,“没有特别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够单纯来看看四王爷吗?”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绿先生,请坐!”
凤喻离请绿博渊在茶几旁落座,倾身伸手拿茶壶欲为绿博渊斟茶,却不料,绿博渊抢先一步拿起茶壶,为凤喻离斟满杯。
凤喻离客套道:“过门都是客!怎能劳烦绿先生亲自动手,还是我来吧!”他伸手欲接过绿博渊手中茶壶,却被绿博渊闪开。
“王爷身份尊贵,怎敢劳烦王爷,还是我来吧!”绿博渊为自己斟满茶杯,放下茶壶,抬头看着凤喻离,关心问:“王爷近来可好?”
凤喻离虽然不解其意,仍礼貌回答:“好!”
“家里可好?”
“喻离尚未成亲,至今寡身一人,不知绿先生所指的家里是……”
“抱歉!是博渊唐突了。”
虽然早就有所耳闻,但若非亲耳听见,绿博渊依然不敢相信凤喻离二十出头至今仍未婚配,甚至连一个侍妾也没有!他禁不住叹息,“王爷该大婚了!”
“大婚?不急!不急!”凤喻离潇洒笑道,“我这个人懒散贯了,受不得约束,讨个人回家一天到晚管束着我,想想就麻烦!至于那些政治婚姻,我又不想当官,更加不需要。我现在一个人自由自在,逍遥快活,过得挺好。”
真的是因为不想娶,还是因为想娶的那个人已经嫁为他人妻?绿博渊暗叹在心,面上却不点破。凤喻离要脸子,他就要给凤喻离留面子。对于凤喻离,他始终心中有愧。
绿博渊温和地说:“王爷文采风流,学富五车,又见多识广,善谋善策,为何不效力朝庭?”
凤喻离简而言之,一语带过,“我这个人懒散贯了,不是当官的材料。”
“我听说,前朝丞相绿敬业是王爷的恩师?”
提起绿敬业,凤喻离脸上极快地掠过一抹怀念愧疚之色,又很快隐去。“唰”地打开手中羽扇,露出贯常笑脸,凤喻离微笑道:“恩师对我恩同再造,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恩师的好!”
“我听说,当年绿丞相一心力捧王爷为帝?”
“唰”地合上羽扇,捧在手心,凤喻离面无表情地回答:“绿先生,有些话可不能够乱说啊!”
绿博渊握住凤喻离搁置在茶几上的手,语重心长,“王爷,当年的事情并非你的过错,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恕的罪孽已经还清,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视线牢牢盯视着绿博渊握住自己的手,眉心越皱越紧。冰唇紧抿,凤喻离猛然抽手,手握羽扇,面露厌恶之色,冰冷道:“绿先生,你越矩了!”
“王爷,你且看看,我是谁!”
绿博渊右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撕下那层薄薄的人皮面具。
略显苍白的肌肤,与绿君柳近乎一模一样的俊朗容颜,唯有那眉宇间几条细细的皱纹和那独属于中年人锐利精明的目光在看向凤喻离的瞬间,告诉凤喻离这样一个不争的事实。
虽然你那时年幼,也已经时隔多年。但是,我不相信你会忘记我的容颜!
凤喻离蓦然瞪大瞳孔,死死盯住人皮面具下绿博渊的真实容颜,浑身忽然剧烈颤抖,手中羽扇“啪”地一声落地。他瞪得斗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凝着绿博渊,嘴唇哆嗦,欲张口,却迟迟吐不出一个字符。
“王爷,不用怀疑,这才是我的真实容颜。”
伸手,欲握住凤喻离僵硬的身子。手停在半空,看见凤喻离瞬间闪躲,顿住,最终无力落下。绿博渊轻叹一口气,解释道:“当年,我们一家子以谋反叛逆罪名被关入天牢,独存小儿君柳一人。原本我以为自己的人生业已走到尽头,已抱了必死之心。不想临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夜闯天牢,将几个身形年龄与我们相访的人易容后替下我们。死里逃生,恩人嘱咐我们,从此远离京城,远离是非,就当自己已经死去,莫要再倦恋前尘,重蹈覆彻。我们遵从恩人的告诫,易容后改名换姓,隐居城镇,不问世事。若非这一次遇见君柳,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入江湖。”
“恩师!”
双膝一软,凤喻离重重跪倒在绿博渊面前,颤抖了身躯,湿润了眼眶。
“恩师!您活着!您真的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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