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喻离的目光重新落向那些吊在树上随风摇曳的尸体之时,狐狸眼瞳染上了浓重的怒火。凤喻离冷哼,“想救他们,除了从根本上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庭,没有任何办法!”
“喻离!”裴叶凯骤然冷喝,暗示凤喻离讲话太放肆了。
“为什么……”玉倾颜伤心地抽泣,“这里有无尽的绿地……这里有潺潺的清溪……这方水土哺育了这方百姓……这些树木繁茂地生长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让他们上吊的啊……”
“这个世道——”
绿君柳捏紧拳头,胸中怒火烈烈燃烧。
凤玄殿,面对这样的人伦惨况,你还配做一个皇帝吗!
玉倾颜突然冲到凤喻离面前,紧紧揪住凤喻离的衣襟,美眸含泪,清澈有如一汪碧泉,闪烁着灼灼的光芒。
她揪住他的衣襟,厉声质问:“凤喻离,如果你做皇帝,面对这样的惨况,你会怎么做!”
凤喻离垂眸看向玉倾颜,那双清澈如水的瞳眸此刻正燃烧着愤怒的火苗,痛恨,伤心,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在她的瞳眸之中闪烁。
她曾经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却被这样的人伦惨剧刺激得几乎丧失理智。她死死揪住凤喻离的衣襟,目光灼灼死死地盯视着凤喻离,她要凤喻离给她一个明确回答!
面对玉倾颜的质问,凤喻离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玉倾颜,你太无知!”
身边,传来白如霜近似冷酷的声音。他一直都是那么冰冷无情,早以为自己已然习惯,然而这一次听见,却让玉倾颜觉得他的声音刺耳之极,也厌恶之极。
回头狠狠地瞪着白如霜,玉倾颜怒目而视,“白如霜,你这个没有心的东西!”
白如霜不理会玉倾颜的恶劣态度,他语气冷漠,不带半点感情。那般冷漠,近似绝望的冰冷,如同冰霜,竟然让玉倾颜的心脏阵阵发寒。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凤玄殿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无能!想想他为什么要破格提拔你为丞相,别以为当真是因为白晓月的什么狗屁预言,更加不可能因为你是龙图之人!你,不过是凤玄殿利用的一枚棋子!”
白如霜冷冷嗤嘲,嘲笑玉倾颜天真,“凤玄殿最擅长玩弄权术,当年他既然能够从与凤喻离的皇位之争中胜出,就证明此人心机之深沉远非你我所能够想象!别看他对白晓月言听计从到近乎模拜的地步,那根本就是他给世人造成的假相!他不过是在利用白晓月,以便更深的隐藏自己。他日如若发生危机,便可以将一切推到白晓月身上,让白晓月沦为替罪羔羊,他则可以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
玉倾颜惊讶地张大嘴巴,呈O型,不敢相信不问世事,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的白如霜,竟然对政治也颇有研究。
白如霜冰冷道:“良臣奸相,相互制约。凤玄殿需要良相,也需要奸臣!唯有两者相互制约,不偏不倚。他坐山观虎斗,适时踩上一脚,给你们个下马威,让你们俯首贴耳,方可保皇位太平!想想骆海杰为何会死得如此惨烈,他身为一品丞相,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暗卫相护,家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护院士兵。仅凭刺客一人之力,任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灭骆海杰全家!想想在刺客杀了骆海杰全家之后及时出现的官兵,为何好巧不巧恰恰选在刺客行凶之后及时出现。这里面的内容,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绿君柳闻言惊异看向白如霜,宛若第一天认识这么个人,眼中写满不可置信的惊疑。
白如霜无视他人的惊诧目光,自顾自说:“骆海杰是帮助凤玄殿登上大宝的一大功臣,因为他陷害了前任丞相绿敬业。凤玄殿表面上重赏骆海杰,赐他丞相之位,实际上早就在谋划要铲除骆海杰。骆海杰曾经是他的心腹,知道的秘密太多,凤玄殿是不会容忍一个知道他秘密太多的人活在世上!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赐死开国功臣,便是这么个道理。所以,”
白如霜抬头看了绿君柳一眼,冷哼,“那个刺客根本就是被凤玄殿利用,顶了这顶杀人的帽子!”
绿君柳惊怔原地,全身僵硬,表情呆滞,显然受到的刺激不清。
白如霜又转向玉倾颜,冷冷道:“再说你,玉倾颜,你没有功名没有任何权势背景,为何单凭白晓月的一句预言,凤玄殿就封你为丞相?凤玄殿此人心思谨密,诚府之深沉,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他封你为相,一来是为了试探白晓月,二来是为了利用你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垂耳兔在白如霜怀中动了动,似乎不满意白如霜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竟然说出这么多话。有些秘密知道了便是知道了,藏在心底就好,别八卦。如果说出来,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白如霜不理会垂耳兔的警告,紧接着说:“凤玄殿是个强势之人,他有着极其强烈的控制欲,无法容忍任何人凌驾在他之上。对白晓月,他早生杀心,只是碍于白晓月一直循规蹈矩,他抓不到半点把柄,故而一直没有动手。再者,白晓月法力高深莫测,也是他不能够轻易反脸的原因。而你的出现,白晓月的保荐,正好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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