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第416章 毒虽解，心难愈

出去发泄的。看着安颜面色凝重，明月急忙问道：“怎么样？解得了吗？”

    安颜怔了一下，说道：“其他的都好解，只是你体内的寒冰草有点难办事？”

    “是不能解吗？没关系，你解不了的话，那我会苗疆就好了。”明月有点失望地说道。她不想会苗疆，不想让她爹看到她选择这副残败的摸样，但是如果实在是没办法的话，她也只有回苗疆了。

    “寒冰草不是不能解，而是无药可解。她本来就不属于毒，也不会致死，它只不过是让你每个月都痛苦不堪而已。”

    明月笑了一下，说道：“那就好，既然死不了，一点痛算什么！”

    眼前的明月没有了以前的娇俏羞涩，没有以前的活泼可爱，但是比以前更加坚韧更加成熟，让人更加心痛。

    安颜立刻着手开始帮明月解毒，她开了方子几个房子让人去买药，明月泡了一个药浴，喝了很多的解毒药，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颜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明月，她现在睡着也不平静，眉头紧锁，额头不断地渗出汗水，手用力的攥紧床下的被单，关节都发白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安颜除了揪心还是揪心，她拧了一条毛巾，帮她把额头的汗水轻轻地拭去。

    可是毛巾刚刚贴到她的额头上，明月骤然醒来，用力地攥紧她的手腕，眼里散发着锐利的杀气。待看清眼前之人后，凌厉的视线才变得柔和一点。

    安颜知道，她经过了这么这么多伤害，变得戒备十足，没有安全感也是情理之中。她扯着嘴角，“吵醒你了吗？”

    明月摇头，翻身侧着，背对安颜躺着。

    安颜沉默了一下，还是不打扰她，往外走去，可是刚走开两步，就觉得不对劲，回头看明月，只见她蜷缩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安颜一怔，连忙上前，“明月？！”只见她咬紧五官扭曲，咬紧牙关，抿紧双唇，双手不断揪着胸前的被子。

    “明月，你怎么了？”安颜紧张地问道。

    “痛！”明月轻声说道，然后不断的痛吟声不断从口中溢了出来。

    安颜一看，就知道是她体内的寒冰草发作了，可是自己除了看着她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翻滚，什么都做不了。

    半刻之后，明月渐渐安静下来。

    安颜上前，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也咬破了，手臂上也有很深的牙印，身上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安颜帮她更衣后，明月再一次睡了过去。

    安颜抱着明月的衣服出去，看见站在房门口的南宫晔，回头看了睡熟的明月一眼，低声对他说道：“跟我来！”

    两人行至屋外，安颜问道：“把明月害成这样的凶手你也不知道吗？”

    南宫晔沉默了一下。

    “不管是谁，我发誓，我一定会让她比明月惨千百倍。”安颜说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刚才在明月面前，不管心里多痛，她都强忍着没有哭泣流泪。只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一想到曾经那么明媚活泼的女子被人还成这幅样子，她的心里就想被人狠狠地撕开一样痛。

    南宫晔看着安颜，伸手揽着他的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如果当初没有让她走就好了，那她就不会被人害成这个样子。”安颜哭着说道。

    昨晚回房后，她翻遍了带来的所有一束毒经。尽管晚上差不多一夜没睡，只是在天亮的时候眯了一下，但是安颜还是很早就醒了。她没想到的是明月起得更早，她刚走到院子里，一道鞭影带着呼呼之风朝她呼啸而来，安颜立刻侧身躲开。原来是明月在院中练武。

    明月看到安颜出来，收了鞭子，走上前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知道她昨晚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一定没睡什么？

    “早起身体好。”安颜开玩笑道，但是这个玩笑似乎不好笑，看见明月脸上似有愧疚之色，安颜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功力恢复地如何了？”

    “只恢复了五六成！”

    “别着急，这些都是小问题，你身上余毒未清，再喝点药，清了余毒，功力自然会回来的。现在比较困难的事你身上的寒冰草。昨晚我想了很久，或许有个法子能够减轻你病发是的痛苦。”

    明月摆着安颜，见到她眼下一片淤青，心里感动，嘴角一送，释然一笑，“谢谢！”

    “傻话！但是我也并没有把握，所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明月点头，“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总不可能比现在更坏吧。”

    安颜点头，可是接下来的用药却没有让明月有丝毫的好转，看着她失望的样子，明月反倒来安慰她，“没关系的，其实发作的时候也没有多痛，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也不是每天独有，一个月才一次，我就把它当来葵水时的腹痛。”

    竟然要把它当成经痛，安颜是哭笑不得，看着明月，“不行，我在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世上所有人东西都是相克相生的，我相信一定会有东西能克制寒冰草的。”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南宫晔已经走了几天，明月身上的余毒都清的差不多了，功力也全部恢复了。

    这日安颜刚煎好药端进来，就见到明月在收拾东西，愣了一下，问道：“你要去哪里？”

    明月回头，“我要回去。”

    “回去？！”安颜低声念道，“你要回京城？”

    明月颔首，接过安颜受伤的药碗，没有一刻迟疑地喝了下去。“你和我一起回京城吧，一个人在外边不安全！”

    回京城她又能去哪？晔王府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沐家只怕也没有脸再回去了。“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听到安颜的话，明月就知道安颜是不会跟自己回京城的，想了一下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给她。

    这个玉佩安颜见过，前几天明月一个人的时候，就拿着这个玉佩发呆。见她看这个玉佩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玉佩对她是极为珍视的，只是既然指重要之物为何给自己呢？安颜疑惑地接过玉佩。

    “如果你南下见到苏子清的话，就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就说我不去了。以后都不会去了，让他不要等我了。”

    安颜怔了一下，知道明月是想要和苏子清结束的意思，但是这种事交代给其他人怎么说得清楚呢？安颜将玉佩还给她，说道：“这种事应该你亲自去跟他说。或许苏子清不介意呢？”

    明月摇头，话还没说，眼泪就先出来了。

    安颜自从见到她后，不管是解毒还是被寒冰草折磨都没有红过眼，然而此刻说到苏子清，她却哭了。可见苏子清在她心里多重要。

    “我不能再见他了，我不要他看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不要他见到。”

    安颜明白，越是重视的人，就越想他看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狼狈的一面都藏起来。她完全理解明月的心情，但同时也担心明月。他这么重视她和苏子清之间的感情，如果就这么结束了，想必在她心里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吧。

    “明月，如果苏子清的爱你的话，他不会介意你变成什么样子，他反倒会更加痛惜你更加珍惜你。难道你对他没有信心吗？”

    “不是对他没有信心，是对我自己没有信息。是我不敢再见他了。所以拜托你了，帮我把玉佩还给他。这个他的传家宝，只传给苏家的儿媳妇，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它了。”

    安颜震惊了一下，微微摇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接。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帮你交给苏子清，如果他问起你的话，我是要怎么回答？说谎的话，他那么精明的人不是那么好骗。实话实说，他一定会因为担心你，马不停蹄的赶到京城。外调将军，没有皇命私自回京会被视成谋逆，这是全家株连的大罪。”

    明月愣了一下，看着安颜，有点不知所措。

    “就算你回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凶手，你和我一起南下吧。找凶手的事暂时交给南宫晔，一有消息，他会立刻通知你的，等你了解了你和苏子清之间的事，我陪你一起回京。如何？”

    明月想了一下，缓缓地点下头。

    第二日，明月加入了安颜南下的队伍中，一路上明月都是闷闷不乐，沉默不语的。以前那个欢乐多话的她和现在这给寡言少语的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让安颜倍感不适，也倍感心痛。所以一路上总是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但是都收效甚微。

    离边疆越来越近了，明月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了。加上一路上只要被人看见，总免不了有些指指点点，有一些异样的眼光，所以她经常会焦躁不安，跑到无人的地方，胡乱的挥鞭，将身边能摧毁的东西打得乱七八糟，有时候也会伤到自己。

    安颜除了默默地帮她搽药，什么话也不说，她知道明月心里的压力一定很大，大到她承受不了了才会出去发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