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采秋见到自家主子只是一味的看着皇上,并不打算说话的样子,赶紧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两个宫女私下议论主子的是非。”
南宫睿早就注意到了明飞雪的不对劲,联想到刚才的场景,大概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迸发出骇人的怒容,他微眯着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对采秋说道:“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那两个宫女闻言,立刻瘫坐再低,哭着求饶。
“是!”采秋颔首,然后对着旁边的太监使了眼色。
那些太监立刻将两个哭叫不止的宫女生拉硬拽一般的拖了出去。
看着南宫睿和明飞雪两两相对,采秋拉着南宫晔退下,其他人也很自觉地退了出去,院子里就剩下了明飞雪和南宫睿两人。
两人相对无语,明飞雪率先往殿内走去。南宫睿跟随其后,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境地,这个时候瞥见明飞雪在梳妆台前坐下,将面纱去下。
南宫睿见到了一张憔悴又惨白如纸的脸庞,心里顿时又痛又气。“你心里不痛快,尽管发现出来,何苦折磨自己呢?”
“皇上,长得像泗阳郡主,真的是天大的荣幸吗?”明飞雪无力地问道。
南宫睿怔了一下,明飞雪从来没有叫过他皇上,她一向都叫他‘睿’的。突然听到她叫他皇上,这个感觉很陌生,陌生得让人害怕。总感觉和她隔得很远,远到遥不可及。
明飞雪不等他的回答,又自说自话说道:“臣妾可不是这样觉得的,我觉得这是悲哀,作为一个女子的悲哀。以前你对我的好,让我误以为,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我没想到,你对我的好,只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另外一个女子。他才是你心里的唯一。时至今日,我才认清事实。我只不过是一个妾,你众多妾室中的一个。就算没有我,你依旧可以找到别的和泗阳长得很像的妾室。玉妃是不是也很像泗阳?有了她,我是不是就连最后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是不是?”
臣妾?!明飞雪从来没有这么自称过,如今她语气无时无刻不透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这让南宫睿无所适从,也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个全然陌生的明飞雪。
“既然皇上已经找到了更满意的替身,那臣妾可以做一个自己想做的明飞雪吗?”
“什么?!”南宫睿诧异。
“一个没有泗阳郡主影子的明飞雪,一个不会让人和泗阳郡主有任何联系的明飞雪。只是明飞雪。”
南宫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飞雪站起来,退后了两步,举起簪子从自己脸上的颧骨处,慢慢地划下来。
看到南宫睿脸上从迷茫到震惊,还杂着些许害怕,她竟然会有一种自虐般报复的快、感。
“你这是干什么?”南宫睿大吼一声,将她的手打下,看着鲜血汨汨地从伤口处渗出,迅速的蔓延开来,血污了半张脸,然后在下巴处汇聚,低落……
虽然脸上的伤口很痛,但是比不上心上的。脸上的这些血也没有心里多。“这样的我和泗阳很像吗?”
“你……”南宫睿又气又怒,目眦欲裂的瞪着她。喘了几下大气,说道:“你很好,我要恭喜你,你彻底摆脱泗阳的影子,也彻底让我寒心了。”
南宫睿说完扬长而去,他不敢再看她一眼,因为此刻她倔强又带着怨恨的眼神才是最像泗阳的地方。
这个眼神让他想起十多年前,他和泗阳分手的那天,泗阳也是用这种哀怨又倔强甚至带着一点恨意的眼神看着他。
以前的明飞雪知书达理,温顺柔和,除了长相之外,他和泗阳真的很不一样。今日看着她这般决然倔强的样子,反倒和泗阳越来越像了。南宫睿不敢把这话告诉她,只怕回忆起她更大的反弹。
心寒?!是因为打破了你对泗阳最后一点依恋,所以心灰意冷了吗?看着南宫睿决然的背影,明飞雪眼里蓄满的泪水终于决堤,人也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无力地委顿在地。
一直焦虑在外面等着的南宫晔见到南宫睿出来,脸上还带着似怒又似痛的复杂表情,好奇地叫了声:“父皇,怎么了?”
南宫睿并没有丝毫地停顿,直接越过南宫晔扬长而去。
南宫晔不放心,立刻往宫殿里面跑去,只见到明飞雪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低声抽泣。
“母妃?!”南宫晔打击的哦啊一声,跑上前去,然后吓得完全呆滞了。“母妃,你……来人!快来人!叫太医!”
南宫晔惊慌失措的大叫之后,立刻就有人冲了进来,明飞雪不想被人看到这个狼狈不堪的摸样,迅速用宽大的袖子将自己当了起来,将人全部都赶了出去。
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之后,雪妃娘娘更加的封闭自己了,整日在寝宫里面不出门,每日都是采秋一个人伺候,就连七皇子也很难见他一面。
自从那日明飞雪自毁容貌后,南宫晔就没有在见过他母妃,不是他不想见,而是明飞雪不愿意见他。他每天都来请安求见,可是明飞雪都闭门不见。
一连被拒了十多次,南宫晔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明飞雪了。他很担心他母妃,很像亲眼见到她是否安好,所以这次不管无论如何他都要亲眼见她一面。
南宫晔在明飞雪的寝宫前跪下,说道:“母妃,你就见我一面吧,如果你不见我,我就长跪不起。”
采秋闻言,探身透过窗子的缝隙往外看了一下,然后回来说道:“娘娘,七皇子真的在外边跪着了,天这样冷,要不你就见一下吧,要不等会该着凉了。”
明飞雪向外边看去,门窗关闭,虽然看不到南宫晔,但是眼里透着担忧确实掩饰不了的。“晔儿,你先回去,今天我累了,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