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一排烛台上的烛火,一个接着一个的燃烧了起来,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在四人面前,当然,还有一只呆在叶小靥肩头的那个小貂儿。
明明,出去的路,他一直都知道的啊,为什么,他却一直不出去呢?
非要在这里死守,非要在这里,承受这些让人想想就会疯狂的事情?
寒星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在前面带头领路,他黑色的身影,都是让人越看越觉得心疼,不仅仅是叶小靥,在听了她的那些话之后,连同荀儿,也开始同情眼前这个人。
是啊,自己虽然也是快要六十了,但是,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是在父母的关爱之中长大,也是自己太过调皮,才会三岁不到就夭折,才终于落得这个下场。
可是,自己就算是一直这样,母亲,也是一直陪着自己,百般宠爱,万般心疼,还有一群姐姐们,陪自己任性。
孤独,什么的,想想就可怕。
他,这个时候,突然间,很想快点回去山庄,见自己的娘亲。
“咻咻……”小貂儿在叶小靥的肩膀上,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
寒月从寒星那里回来的时候,对着叶小靥摇了摇头,她知道,事情终究是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那么美好的发展,寒星,终究,还是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愿意在这里,一直承受这一切痛苦呢?
寒月感觉到她的心情,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慢慢的向着前面走着。
狭长的甬道,微亮的烛台,连这里的味道都这么熟悉,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依旧是那么清晰,吹在他的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疼痛。
这条道路,寒星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每一次觉得痛苦,觉得寂寞,觉得孤单的时候,他就沿着这个甬道走着,但是,却永远走不到头。
因为,这个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坟冢。
那是,他母亲的坟冢。
是他,那个束缚了自己母亲一生的男人,那个也束缚了自己一生的男人,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建立了这个地宫,搜刮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却,要让自己的母亲和自己来承受着一切,而他,同为他的儿子,却,得到了那么多?
寒星紧紧的握住自己手中的长戟,全身骨骼都开始震动一般。
“寒星,”叶小靥终于是忍受不住,她看到前路已然到了尽头,一个坟冢,然后便是一个转折,她已然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几个人都愣了愣,叶小靥的呼唤,久久的回荡在了这个甬道之中,那般温柔,那般动人心弦,连空气都停止了一般。
“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打破了寂静,寒星爽朗的笑着,也不再向前走,而是转身看着三人。寒月眉头紧锁,握着叶小靥的手,叶小靥却是满脸着急的神色。
“……”寒月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你们走吧,”寒星说道,语气之中,似乎是用不再见的意味,“绕过我母亲的坟冢,转过弯,就可以看到一个螺舟,只要进入其中,解开里面的绳索,就可以顺着水流而出去了。”
“螺舟?”荀儿不解的问道。
“是的,这里的出口乃是一个大瀑布,高过千丈,若不是这个螺舟,自然是无法活着出去,估计,到了瀑布底下,这个螺舟,也会全数裂开吧。好了,其他的无须再问,你们去吧,我回去了。”说着, 就迈出脚步,向着来的路往回而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味。
“这么多年,”寒月突然说道,“你有没有恨他?或者说,有没有恨我?”
寒星突然驻足不前,什么也没有再说。
寒月的声音,略带伤感,在这个甬道之中回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让自己的心,震动个不停。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真正爱的人,却只有你的母妃一个,其他的人,他从来都没有用过心。”
他,真正爱的人,只有你的母妃一个!
其他的人,当然,包括寒月的母亲,都从来没有用过心!
一字一句,犹如针刺一般,直直插入寒星的心口。
“他当年,之所以让我去沧源山,完全是因为,”寒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说什么极其不愿意开口的事情,“完全是因为,他在乎的儿子,只有你一个,我不过,是他和一个他完全不爱的女子,生的一个所谓的嫡子而已。”
“众人都以为我是风风光光的学什么长生不老之法,而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当年,我九死一生,在沧源山中,足足五年,费了很多心机,才成为了入室弟子,却不料,被人算计,误食了私自炼制的长生药,”寒月说着,每天紧皱,似乎也是极其不想回忆的事情,“那本来是失败了之药,但是,幸好我即使找到了漏洞,才捡回来一条命,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回来这里,在六十年前,见你最后一次。”
“只是,想不到,我们兄弟再见,却是六十年之后,”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寒星,“我知道,你一直心中羡慕作为嫡子的我,你的母亲,确实也是受了不少我母亲的欺负,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母亲,得到了他更多的爱,而你,才是我一直羡慕的那个人。”
寒星听着寒月的一言一语,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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