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
“不是。”
他双肩剧烈的颤抖起來,嫣红色的唇嗡动着,眸子里忧伤弥漫,只是听到我的回答,他红着眼睛愤怒道,“你骗我,你骗我,你的肚子如今已是六月有余的样子了,不是我们那次吗?你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你有沒有考虑我的感受?”
“你的孩子?”我微微弯唇露出讥讽的角度缓缓道,“你的孩子,前几个月,你怎未发现?如今,身形稍显,你便说这是你的孩子吗?”
见他不语,我又道,“还是放我离去罢,我的夫君还在等我,莫要让他久等了。”
“颜卿……”
我一怔,嗔怒道,“闭嘴,如今你还配叫这个吗?我比不上扶摇,我是弑师的凶手,如今,在六界,已是声名狼藉,可却唯有瑾哥哥一人疼我,爱我,信我,在我最需要关怀与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记得那时你说要杀我,此时此刻,本是我的大好日子,你究竟有何用意。”
我被缓缓抱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我一震,身子绷得紧紧的,我欲挣脱,他却抱得更紧。
“颜卿,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是我一直被大义所蒙蔽的双眼,是我一直被愤怒击垮了理智,那日听闻,白瑾立你为后,说要娶你为妻,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那时,我如醍醐灌顶般,我应该相信你说的,而不是被眼前假象所蒙蔽了双眼,这些日子,沒有你的日子我过的很不好,真的很不好,我想你,真的很想你,原谅我好吗?”
此时靠在他的怀里,才闻到那淡淡的酒气,他的面色微微泛红,只是那双眼睛却如星子般闪亮无比,只是短短三日未见,便见他下巴那青沥的胡渣欲破土而出,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此刻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夙玉,你醉了,我带你回家。”
他微微一笑,勾着我的脖子,像是急需温暖的猫儿在我脖子处汲取着温暖,带着淡淡的酒香气扑面而來,他说,“颜卿,你忘记了,我是神仙,神仙怎么会醉呢,神仙是不会醉的。”
“颜卿,怀夙都是你,北辰也是夙玉,夙玉宁愿是一介凡夫俗子,能与你执手百年,亦无所遗憾。”
他紧紧抱着我,使我不能移动分毫,我伸手在梨亭之内变了一顶软垫将他放在上面,大红色的喜袍静静铺就在青石板砖之上,他靠在我的怀里,呼吸渐渐均匀起來。
时间缓慢而又漫长,瑾哥哥却一直沒有追过來,魔界也未曾有一人追过來,而我此时并未知晓,自从我被夙玉带走之后,他便一直站于殿前,遥望着远方,以一种无限落寞且孤独的姿态,在等待我的回归。
抑或,他一直信我,心里莫名有些苦涩,今日一场闹剧,到底还是会伤害了瑾哥哥。
黄昏渐渐临近,从下午我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们到底还能走多远呢?大概,沒有人会知道了吧,只有命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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