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公道的,只是这个公道得等上一等,耐心点。”他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很想捏摸她气鼓鼓的包子脸。
她会等到什么公道呢?颖欣狐疑地望上他的眼,可是话尚未出口,她却先一步推开他,快手快脚坐到椅子上,乖眉低眼,一副他们很不熟的摸样。
九王爷 柳奕风满头雾水,直到看见进门的张静初,才明白了颖欣的表现。
“奕风哥哥,你来了?”
张静初甜美娇柔的声音传进耳里,颖欣略略抬眼,看见不爱笑的柳奕风逸出一个舒心笑容,一下子整张脸的表情变得灵活生动。
她垂眸苦笑,他在意的恐怕不是那个自损八百,而是杀敌一千吧。
颖欣的眼睛在坐上裕亲王府马车后,就立刻“痊愈”了。
在兰亭阁里,她始终小心冀冀防着吴氏再寻衅,也防着红儿,绿儿送出不当消息,虽然柳奕风己经把挑明事情发展全在他的掌控里,她还是没办法松懈,直到离定远侯府老远,她才觉得又能够畅快呼吸。马车上,柳奕风不给她狡辩机会,直接道:“你说谎,你身边明明有青磷粉的解药。”她不置可否,只是低头玩着衣角,仿佛它真的很好玩似的。
“给自己留退路是好事,但说谎不是。”他口气绝对的郑重。
她的回答是哼,继续把玩衣角。
“知道我为了凑齐解药所需的药材,累死几匹快马?现在还有一个老管事躺在床上下不来,就因为青磷粉的毒不能拖着,拖越晚,治愈的机会越小。”他很清楚往哪里戳会戳上她的痛处。
颖欣抬眼,脸上有了些微动容,她轻咬下唇,低问:“那人……严重吗?”
“你说呢,他的心脏本就不好,连续三日三夜不合眼只为了寻找乌月草,回到京城一下马一就瘫了。”
“瘫了?”她惊叫。“怎么会这么严重,你没有及时施救吗?”
“当然,不然他现在不会是瘫了,而是变成一杯黄土,凭供后人悼念。”
她垮下双肩低声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那你别生我生气刻意让你难受。”
很好,还懂得认错。“既然看得见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在侯府里,我谁都不信任。”而且说谎嘛,既然要说就得圆,总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的医术登峰造极,三两下就能解决疑难杂症。
“红儿、绿儿,青竹都对你很尽心。”
“红儿、绿儿对郡主一样尽心。”
也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错一回叫做衰气,错两回便是傻气,她暗示过自己,不管是轩辕姳或柳奕风都不是她可以奢望的人物,也许柳奕风觉得无所i霄,但脚步声她听得一清二楚,每回轩辕姳或柳奕风到吟松居,她们便躲在一处偷听。轩辕姳没问题,及正他每次来只能看她的冷脸,眼睛看不见后更好,她可以直接将他无视。
但九王爷柳奕风就没那么容易解释的了,几次他带她出门,一回来红儿,绿儿便会热情上前递巾子,端茶水,顺带套问王爷带她去哪里?
她知道说谎话不是好事,但她选择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