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
“他云游四方去了?”
“师傅是这样同我说的。”
“他那个人你还不懂吗?明明心软却倔着嘴,明明替你操心,却还说什么生死有命。师传的话,你只能听半句。”他居然这样说师传?这些话分明是秦氏在批评儿子用的,原来,他跟师传是同个脾气,难怪师传当年会看对眼,收他为徙。
见颖欣笑而不语,他问:“你在笑什么?”
“高兴着呢。”
“高兴什么?”
“等师传回来,身上的毒解除,寒症改善,我也可以试试夏日里吃冰,抱凉水是什么滋味了。”
她只是平铺直述并没有多余心思,但她脸上的向往老老实实地引出柳奕风的心疼,他望住她,轻叹,缓缓握上她手,她的手依然冰凉,冬天马上要到了,届时她又要受苦……天生的体质己令她受不少苦,谁知他这个师兄竟把她的体质当成奇货可居的良药,若师传回来知道这码子事,肯定要暴跳如镭。
“有三件事,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
“第一件,记不记那儿个在水仙居调戏你的纨绔子弟?”
“记得。”
“他们四个约齐了上青楼,没想惹出大祸,他们同人抢头牌却失手将那人给打死,这事,青楼里的客人、妓女,老鸨都可以作证,因此官府很快就将人给逮了进去。”
“那能怎样,那个姓乌的有个四品御史的爹,官府很快就会放人了。”
“没错,他爹一出面,官府马上放人,可第二天京城里闹腾起来,猜猜,那个死的是谁?”
“谁?”
“当今皇上的五弟庆王,人家在封地过得好好的,难得上京一趟,本是来给皇太后贺寿的,竟然会死于非命。”他喷啧两声,声音是叹息,但脸上尽是笑意,很不协调。
“杀人偿命,主犯乌功群斩立决,从犯三人五十大扳,判流放,而那个一天到晚在朝堂上批人道德有瑕的御史大居然灭胁衙门硬将儿子保出,有嘴巴说别人,却没道德管管自家儿子,还能怎样,自然是丢官抄家,没了立足之地。”
乌御史在他分家时,在他不肯为柳奕谦说话时,都是第一个带头上奏折、狼狼批了一番他品性操守的,现在……哼哼,欣儿说得好,人人都等举头三尺那位神明作主得等多久,不如干脆替自己作主,
“解气吗?”
“我又没生气,比较生气的是你吧。”那回若不是淑妃和皇上在,他能饶过那些人?
他一哂,没应声。“乌功群是吴氏的亲戚,吴氏的亲戚家倒了,定远侯再没什么好顾虑的,应该很快就会对付吴氏。”
“说吧,我不信这件事你没插手。”
“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那四人饮酒作乐时,下了一点兴奋药粉,让他们一乐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连杀人都不管不顾?”他耸耸肩。
“然后呢?”她想定还有后着,否则不会一口气连吴氏亲戚家的关系都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