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们去,毕竟都还小,嘻闹难免,何况才学武几天,别那么心急,慢慢来。”
她柔柔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脸上的燥热之气立即被拂去,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憨笑,“好,我听你的。”
不过他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敛起笑,神色肃穆的道:“对了,阿林,我听陈捕快说牛阿宝被放出来了,他没去店里找你麻烦吧?”
陈捕快的儿子也来九斤家武馆学武,今日他送儿子来时,闲聊了一会,他才知这事。
阿林摇摇头,她根本不认识牛阿宝,“没。”他应该没来,要来了,廖大婶绝对会和她咬耳根子。
九斤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要教导外头那群小兔崽子,常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竟也把牛阿宝的事给忘了,还好他没去捣乱。
“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这样吧,如果牛阿宝存心到店里去捣乱,你就让小六立即来通知我,我马上赶过去。”
阿林轻笑,“我通知陈捕快不还快一些。你别瞎担心,一个才从牢里放出来的人,除非他很怀念牢里的老鼠和蟑螂,要不,他不会乱来的,好好品尝我们的招牌臭豆腐不是很好?”见他眉头仍深锁,她飞快地在他眉心轻吻了下,“你也要放轻松点,别太紧张。”说罢,她起身,羞笑地转身,“我得回豆腐店了,晚上见。”
被她一记突如其来的啄吻吻得心神飞舞,直到听见外头那群小鬼齐声喊着“阿林姐姐,再见”,他才突然回神,跑到门边,望着她的背影,挥动着虎掌,喃喃道:“阿林,晚上见。”
夕阳西下,立于九斤家武馆前空无一人的庭院,一抹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余辉照耀下,显得更加落寞。
三天了,十多名来学武的孩童们,皆不见人影,第一天发现他们没来,他一一去家里拜访,孩童的父母们皆称家中农事繁忙,孩子无法学武必须留在家帮忙。可依他了解,家中农事需要帮忙的不超过三位,其他近十位孩童他去拜访时,还见他们在家附近游玩,一见到他,却像见瘟神似的躲了起来。
原以为他们认定微薄的学费对孩童家里而言,可能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于是他和阿林商量过后,又降低学费,阿林还打笑说,根本只收“清洁费”,但这项“利多”政策显然也失效,第二天武馆仍是没人来,阿林说,会不会是他太凶把孩童吓跑,又问他有没有打小孩,没有,他没有打,他承认他是凶了点,但他也是为了孩子们好,昨天他虚心反省一天,今日又特地去拜访学徒们的父母,向他们保证绝不打小孩,也不凶,会更用心教导他们,但……
从早等到晚,连一个来报到的人都没!
也许陈捕快会告知他实情,偏偏几日前陈捕快的岳母过世,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回娘家奔丧,现下也只能等他们回来再说。
今天阿林和廖大婶又去接“新娘秘书”的工作,既然这儿等不到人,他还是先到豆腐店去帮忙。
转身欲关武馆大门,忽地听见有人喊他,“九斤兄,真的是你!”
回头一望,他怔愣了下,看清来人,他惊喊:“刘、刘兄,你……”
“九斤兄,我们真是有缘。”来者身形一样高大健壮,但和九斤相比,着实小了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