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嘴角微微含笑,虽没有想象那般欢愉,但这样的笑容对于凤夙来说,实属难得,能够被她笑到如此程度,当真是不易。
想起正事,凤夙凝眉问阿筠:“这几天你跟随廖天机去了哪里,怎不见你踪影?”
阿筠笑了笑,扭着小屁股,来回走了两趟,深沉戏码做足了,这才慢悠悠开口道:“我去城外捉鬼去了。”
“……”凤夙皱眉,显然这样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外。
阿筠拉着凤夙的手,轻声说道:“娘亲,你没有看到,城外厉鬼实在是太多了,我从城南走到城北,仅仅遇到厉鬼就不下百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厉鬼见到我,不知因何缘故,竟然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凤夙听了,眉皱的更紧了,训斥道:“胡闹,现如今你没有自保能力,怎敢独自一人外出,纵使你身体与常人不同,也不能如此鲁莽。”
“怎会没有自保能力,我唾沫有毒,谁敢接近我,我就吐死谁。”
凤夙眼眸微眯,阿筠立刻止话,那般乖顺竟跟先前油嘴滑舌,形成鲜明的对比。
“筠儿,厉鬼亦有强者,不是凡人能够比拟一二的。”
凤夙响起不久前自己的处境,难免会有这番感慨。
阴啸的大笑之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几乎响彻整个草堂。
凤夙脸色骤然一变,拉起阿筠快速向一旁躲去。
几乎在凤夙和阿筠避身瞬间,只见他们适才站立的位置,蓦然爆裂,紧接着有狂霸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时向四周窜去,只眨眼间功夫,草堂就瞬间倒塌,乱屑在夜色中寂静分散。
凤夙怀抱阿筠,佛珠自行运转,宛如佛光笼罩,牢牢护住了母子二人。
待烟尘消散,只见远处有两个火红的灯笼出现在凤夙和阿筠的视野之内,来人是谁?
凤夙和阿筠暗自压抑内心的震惊,阿筠呼吸急促,凤夙则双拳紧握,如临大敌。
时间明明很短,但两人却像历经尘世纷扰一般,待烟尘尽散,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阿筠险些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但因凤夙就在他身旁站着,所以压抑恐惧,咽了咽唾沫,眼睛闪烁的看着那只庞然大物。
站在凤夙和阿筠面前的是一只黑色野兽,高达百米,小腿宛如皇撵粗细。
此刻它正屹立在天地间。
那野兽,双眼如炬,如彗星扫月,若细细观看,便会发现这野兽竟是一只黑色的狐狸,其身上毛发根根如战矛倒立,黑色的利爪散发出金属般的光芒,冷冽刺骨,让人肌体生疼。
“好香的鲜血味道,我喜欢。”
说出此话的,竟是那只巨狐,不但口吐人言,而是出口之声无疑是女子之声,那般轻柔妩媚,很难跟眼前这只狐狸融合在一起,混为一谈。
凤夙神色森冷:“孽畜所为何来?”
巨狐咯咯一笑,声音震天动地,震的几里之外的湖泊都翻涌不止。
“我乃妖王,确切的说是妖王精魄。”
凤夙震惊的看着那只狐狸。
书中有记:“妖,千姿百态,妖王应天而生,皆为最强者,而妖类亦有精魄,为妖立足天地之本,其精魄之最,乃妖王精魄也,天地千年沉积,历代妖王之汇聚,恐怖滔天,不可力敌。”
凤夙失神,此物怎会是妖王精魄?怎会是……
阿筠不解,好奇问道:“娘亲,什么是妖王精魄?”
凤夙看着阿筠,脸色沉凝的同时,竟然没有丝毫血色。
“妖王精魄是天地生成的一部分,不是鬼,也不是妖,它贵在无形,即使显化出来,也杀不死。”
“啊?”阿筠着实吓了一跳,焦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凤夙欲言又止,随即目光落在妖王身上:“你本天地之物,如此胆大妄为,试图扰乱人间,届时天地难容。”
妖王精魄咧嘴笑道:“我本属天地之物,何来天罚?”
“……可否放了小儿?”凤夙最担心的是阿筠的安危。
阿筠听言,急声道:“娘亲不要,儿哪里都不去,你不要丢下我。”
虽是小孩子,但却戾气大胜,阿筠竟然瞪着妖王,破口大骂道:“孽畜,竟敢对我等如此嚣张妄为,看我不吐死你才怪。”
阿筠声音愤恨,霎时天地似有感应一般,蓦然雷声大作,狂风裹身,阿筠瘦小的身体在狂风中颤颤巍巍,虽然站不稳,但却极力稳住身形,可见维护凤夙之心有多浓。
凤夙见了,先前担忧尽除,有儿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惧担心的?
释然之下,嘴角笑容流露,而且那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连外界苍穹雷声都难以遮掩住。
凤夙站立天地间,气势威严绝伦,斗志贯穿云霄,一双眸子迸发出两道血光,竟然冲天而上,与雷霆相击,隆隆作响。
“既然你想灭我母子,我便屠你头颅,若是天要灭我母子,我便伐天而上,灭天之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凤夙声音寒冽血腥,就连妖王听了也忍不住心神一震。
与此同时,天地感应剧烈,天雷簌簌而落。
妖王冷哼,面目狰狞:“如此猖狂,该死。”
妖王说着,忽然抬起前爪朝凤夙和阿筠拍去。
妖王手掌巨大,宛如黑影从天而降,然后那黑影越来越大,迫在眉睫。
阿筠一脸倔强,凤夙则平静异常,待巨掌离自己越来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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