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芦苇的村民,见村众赶来,指着轩辕澈,激动的对他们说道:“乡亲们,刚才我亲眼所见,厉鬼是被这位道长收在了紫葫芦里,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轩辕澈,一个个面色大喜,纷纷长跪在地,对着轩辕澈连连叩头,七嘴八舌的说道:“多谢道长为我等除害。”
“道长真乃神人也。”
“太好了,厉鬼一除,村子终于可以恢复安宁了。”
……
“众乡亲,快快请起,我师徒二人怎堪受你等这般大礼。”轩辕澈见了,大惊,练忙示意莫言同他一起搀扶众人起身。
莫言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家快起来吧!捉鬼本是我们的本分,以后万不可这样了。”
如此把众位村民请了起来,经过盘问,这才得知厉鬼在这里已经逗留多日,祸及不少村民失了性命,早已闹得方圆几里人心惶惶,人人自顾不暇,倒也请来了几个捉鬼道士,但大多被厉鬼给吃了,村民绝望之际,所幸得遇轩辕澈出手搭救,要不然整个村子只怕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轩辕澈笑道:“我等乃修道之人,正如适才我徒儿所言,捉鬼是我等的本分,众乡亲无需言谢。”
“那怎么成?道长救了我们全村的性命,这是多大的恩德,若是道长不弃,不妨随我等回村,也好让我们略备饭菜,以示谢意。”为首村民,应是村长,开口说道。
此言,自是赢得附和声无数。
轩辕澈再三拒绝,村民无奈,只得求救两人道号,惟盼日后寻机报答。
“修道之人不重名利,各位还是请回吧!”轩辕澈有些为难。
村民见状,哪里肯依,纷纷长跪不起,“道长若不通名讳,岂不是置我等于不义,恐我等连死都不知道恩人是何人啊?”
轩辕澈微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莫言忍不住皱了眉,师傅一向做事果断,怎如今在名讳上如此扭捏作态,好像颇为迟疑,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讳一般?
想来,轩辕澈被人逼急了,终是无奈叹道:“也罢,我乃吴国修道之人轩辕澈,这几日听闻燕国帝都出现很多孤魂野鬼,这才带着徒儿捉鬼为民除害,天下本是一家亲,但愿大家莫要因为我是吴国人,就对我和令徒另眼相待……”
轩辕澈此话未完,就被村民急急打断:“道长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能善待燕国百姓,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又岂会因为你是异国来客,对你心怀芥蒂?对我们来说,你是哪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我等除了害,那你和吴国人便是我们的朋友,便是我们的大恩人。乡亲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村民附声不断。
莫言在一旁见了,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陷入思绪中,以至于连轩辕澈唤他都没有察觉到。
“莫言……”轩辕澈拍了拍他的肩,皱眉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莫言低了头,笑道:“这些村民倒是热情。”
轩辕澈看了看激动不已的村民,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诡异之笑:“我们可是帮他们除了大害,这点热情……”轩辕澈冷冷的哼笑道:“又算得了什么?”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一个村落算什么,他要利用冤魂厉鬼让整个帝都陷入恐慌之中,届时谁能力挽狂澜,谁就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紫葫芦里,厉鬼情绪暴躁,致使紫葫芦微微发颤,轩辕澈漫不经心的叩了叩紫葫芦,那厉鬼忽然间沉寂下来,恢复一片安宁。
莫言并没有察觉这些,眸色深幽,他只是觉得今夜师父似乎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他又隐隐说不出来。
看到这样的轩辕澈,莫言心内竟然升起一股莫测感。
轩辕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对他说道:“你适才被厉鬼所伤,我们这就回城,师父也好为你运功疗伤。”
“……多谢师父。”
夜色沉寂,夜莺在枝头停驻,乌黑晶亮的眼睛滴溜溜的灵活转动着,观察着四周异常,似乎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展翅而去。
屋檐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偶有瓦片砸落在地,声息尖锐,余音盘旋。
一只肥硕的大黑猫在房顶上灵活的跳跃着,四肢灵活敏捷,宛如暗夜刺客,正在窥探着什么。
入了夜的东宫云阁,近几日树干上开始有猫头鹰驻扎在此,不到天亮绝不离去,细数竟有三十多只左右,一双双黑漆漆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青灯摇曳的草堂,诡异莫名。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类似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瞬间惊醒努力闭目入睡的幼童,黑眸圆睁,蹭的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怒骂道:“尔等宵小之辈,欺人太甚。”
怒骂声惊醒了一旁守着他打盹的苏三娘。
自从上次阿筠险些被武宁害死之后,但凡凤夙不在,苏三娘绝对会守着阿筠,避免类似事情再发生。
那天的事情,至今还让她们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原本已经断气的阿筠,忽然会重新活过来。
后来,经过绾绾解释,凤夙和三娘这才明白,阿筠是毒娃体质,借毒成长,百毒不侵。守宫之毒虽然狠辣,凡人喝了之后会立马融为血水,但阿筠喝了之后,守宫****之毒和阿筠体内的毒素相克消融,毒气相冲间,难免会出现短暂的假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