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统领此言差矣,古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宫既已嫁于太子为妃,便死生都是太子的人,若论起律法,太子乃刘相女婿,难道,云统领连太子都要查?这安的又是什么心!”话题已经论到国家律法,这已经不是梁鹰能论的了,楼月馨便出声说道,也算为自己捍卫清白。
云栅被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就是没有好看过。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云统领若真能马上确认刘相以下犯上,本宫也定不留情,这刘家上下几百口,就由得云统领做主了,只是,若只是子虚乌有的诬陷,那今儿在这里的这些人就是本宫的证人,云统领可要自个掂量一下,莫要拿前途做赌。”
楼月馨此话既是在逼云栅放她走,也是想要确认,这云栅是否真能扳倒刘国泰。
她在等,云栅在急。
若今天能留下太子妃,那往后不管查明的所谓真相是什么,太子妃在百姓心中的神圣也会因此下降很多,到时候大姐若再行施善,废掉太子妃就是迟早的事,百姓对此也不会有过多的反感。
可是今天有太多的预料不到,他没有想到梁鹰会这么快就过来,更没想到堂堂太子妃,传说中饱读圣贤书的闺中女子,也能讲出这么多的大道理。
他确实没有留下她的资格,放行已经必然发生的事了。
“太子妃还需为先皇守灵,是该早些回宫才对。”云栅拱手作缉,“方才是在下的错。”
楼月馨皱了皱眉,忍着没发脾气,“本宫先走了。”而后看了看这刘家大院,那层层叠叠的楼台阁宇,也许今天就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了。
刘家辉煌,可云家正是如日中天呢。
坐在马车上,梁鹰骑着马就在楼月馨的马车旁边保护着。
“你怎么会过来?”如果她没记错,往常的这个时间,梁鹰是给守在紫雲殿替聂盛琅处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务。
这么一想,梁鹰会赶过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是殿下派去监视云家的暗探来报,说云家有大动作,正调集人马赶往丞相府,殿下担心您被扣留,便派属下过来了。”
果然,楼月馨的嘴角不禁浮起笑意。
但转念一想,也许并不是担心她,只是担心名单没有了而已。
心里在得与失之间,又絮乱了。
恰在这时,“太子妃,请恕属下多嘴,属下追随殿下多年,还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人紧张过,您是第一个。”
梁鹰的声音透过窗户穿透进来,直直的砸进楼月馨的心里。
她纠结了,但转瞬又坚定无比,她不喜欢宫廷生活,心计她不是不会,只是不屑把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她现在刚好就有一个选择人生的权利,那她为什么要选择权倾天下的男人,把自己的终身困在一方天地中,而不是一片广阔辽远的天空,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
“梁鹰,在本宫的印象中,你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楼月馨沉了声音,“尤其是这种以下犯上的事。”
窗户外的梁鹰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回了一声,“是,属下多嘴了。”
随后楼月馨听到梁鹰的马蹄声走到了她前面。
不禁心里懊恼了,梁鹰是个敏感多疑的男人,她这么说虽然没错,但只怕会把他好不容易打开一些的情感世界又缩了回去,是不是太不应该?
人哪,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