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寝时,绿儿的房间就安排在楼月馨的隔壁,一来她们都不习惯睡在一起,二来也是因为绿儿觉得自己的肚子渐渐大了,担心晚上睡觉给太子妃带来不便。
楼月馨躺在床上正待入眠,却就发现在房梁上有一影子,那影子出现的太过突然,她被惊得一下子就坐起来,小心的裹着棉被,她质问,“谁?”
记忆中井席也喜欢大晚上来她房里吓人,那家伙早上才来过,晚上又来?难道真这么无聊?
“下来。”她冷冷低喝。
房梁上的人果然‘听话’的飞下来。
一袭夜行衣把那人包裹得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脸上甚至还用黑布遮住,身形较之井席多了纤瘦,完全猜不到对方是谁。
只是到了楼月馨近前,那人才掀开黑布。
楼月馨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夙景离!”片刻后,她恢复常态,“不知离王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年还不满十五的离王一脸受伤,“月儿姑娘变脸真快,上次你我初次见面你也不曾这般冷淡呀。”
“那是因为那次本宫还不知道堂堂离王竟有夜探有夫之妇闺房之嗜好,而在本宫的认知中,这类人通常是宵小之辈,若王爷不想让本宫误认,还是快快离去,今日之事,本宫亦可当从未发生。”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楼月馨的脸微微泛红,那可不是因为害羞,纯粹是气的。
绿儿是哪里不好了,要让这个男人这样委屈着。
夙景离眉头高高皱起,他千里迢迢,隐着自己的身份,冒着被认出的风险而来,结果就是为了见眼前的女人一眼,她却这般冷声呵斥,她以为他真的这么闲么,还不是担心她。
有些人很奇怪,见过一面就足以一生念念不忘,而有些人即使每天见面,哪天不见却仍会觉得面容模糊。
“出去。”楼月馨冷喝一声。
夙景离既是觉得羞辱,又是觉得难堪,双重情绪上来,他重新拉上黑布,愤而甩袖离去。
窗户口的风呼呼的往里面吹,夙景离已经走了很久了,楼月馨一直维持着一开始的坐姿。
她是真的没想到呀,他才十五未满,也许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娶妻纳妾的年纪,可是她比他年长几岁,他怎么就会喜欢她呢。
还做出深夜夜访这等有违纲常之事。
夙景离,聂盛琅,还有许许多多执权者,见异思迁,他们把自己身边的女人到底置于何地!
她心里这么以为其实是误会聂盛琅了,从过继给皇后的那时起,他已然不能拒绝大臣往自己的身边送上他们的女儿或至亲,这是一种最直接的联盟,及笼络人心的手段。
既然没有至爱,那身边的位置给谁都是给,何不将之换取到对自己更为有利的地位上?
楼月馨只觉得真是悲哀,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她的心又开始摇摆了。
比起自由,无望的爱情算什么,它怎能和天涯的辽阔相比较。
天涯为家,似乎更适合自己。
聂盛琅不是不爱自己吗,也许她可以找聂盛琅合作,告诉他真相,只是把她的身世变成是被刘国泰杀光父母亲人的可伶孩子,那就有了杀刘国泰的动机,他们先合作把刘国泰扳倒,再以赐死之名让她自然的‘死’去,但后面需放她自由。
自此,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