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聂盛琅的帐篷里,楼月馨在外面就已听到里面有几声大笑,是聂盛琅以及,一个略厚实的声音。
“参见太子妃。”守在帐篷外的守卫一看到楼月馨便行礼,里面的说话声也因此匝然而止。
楼月馨款款入内,于是又是一番见礼,她向聂盛琅行礼,而大皇子需向她行礼,华盈夫人也在,她身边的那位,恩?她怔了一下,这不是阿紫吗,受了十个耳光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脑子回转过后是滔天怒气,不用说,定是手底下伺候的人通风报信了。
如果不是,她不相信那么短的时间华盈夫人能知道甚至是救下阿紫。
难怪没有来找她生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看她震怒的神色?呵,华盈夫人恐怕要失望了,她虽然仍有孩子气,但什么是大局她还知道,大皇子还在呢。
她找了一个靠聂盛琅略近,和聂盛元相隔也不太远的位子坐下。
“父皇特别要我叮嘱太子,多多休养,待养好了身子,再动身回京。”聂盛元朝此刻已经半坐在椅子上的聂盛琅颔首,“太子殿下以为呢?”
聂盛琅一直都淡淡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在聂盛元问询的时候微微点点头,他抬了抬手,一边站着的华盈夫人马上上前扶着他,他顺着站起。
“这么些天的奔波,吾确实累了,这里山清水秀,确实是养伤的好地方,父皇有心了,吾无异议。”
聂盛元也站起,“好,我话已带到,那就先去边陲府衙宣旨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虽同在京城,但因私下鲜少相聚,也没什么共同的语言能聊。
原来皇上的旨不是下在这里,这倒好,少了那些繁文缛节,楼月馨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边陲府衙现在就不太好了。
因太子在拉雅山脉遇刺,虽已寻回,但因其重伤在身,现下守护边境的长史也只能在府里等圣上的旨意。
陛下一向恩宠太子,此次之事若皇上真要降罪,他也只想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还是莫牵连了他人。
“大人。”门口的守卫匆匆跑进来。
“何事呀。”长史不耐的问。
“回大人,大皇子来了。”守卫答得诚惶诚恐,他也是没想到,大皇子高居京都,现在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赶了过来,由此可见圣上是多么重视这件事。
长史马上出去迎接,聂盛元风尘仆仆而来,凳子都没有坐,直接就在院外宣了圣旨。
“奉天承运,吾皇诏约,今太子回程却遇刺客,几经生死,实乃边陲长史疏忽之过,但念在太子并无生命之危,且在事情发生之后积极派人寻觅太子,着令罚府衙当值者月奉半年,长史月俸一年,以儆效尤。”
“臣接旨,臣多谢吾皇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连串的谢音后诚惶诚恐的将圣旨从大皇子那里接过,只还来不及问大殿下是否留宿,眼前的人已经从院里出去,骑上了马,不过几瞬,他随侍的几人也一同离开了。
长史擦了擦留在额头上的汗渍,这皇家的饭碗呀,不好端,今天罚的是月俸,指不定明天要的就是项上人头,幸好自己要退下来也就这几年,要是再多折腾个十年,真真是一把老骨头都要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