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假山后面讨论的两个侍卫在被聂盛琅下令责罚一百军棍后扔在了西房,任其自生自灭。
一行人在下午的时候便返回了在云国的驿馆,楼月馨一直在房间里看书。
那是在驿馆的一个书桌上看到的话本子,聂盛琅当然不可能看这种民间的小玩意,所以很可能是某个打扫的婢女或者奴才不慎落下的。
落下了又刚好被她看到,这种无名无姓的东西,那就是她的。
今天大寒,是农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庆,在云国京城有个叫南街的地方,每年的大寒晚上都会有花灯会,花灯上可以写下自己的心愿,或者是祝福,或者是对过去一年的感恩,也可以是求姻缘。
所以花灯会不单单受平民喜爱,连闺阁小姐也甚是喜欢,这个时代,谁不想寻个好丈夫做半生依靠。
她本以为聂盛琅是不会去的,但没想到他要去,还带着华盈夫人一起去了,就在她的眼前,偏偏还嘱咐她好好在驿馆休养,不要到处乱跑。
我去,她身体很好的好不好,不用休养呀,可是内心的骄傲不允许她说出任何恳求带着一起的话,于是只能闷气的回了房间。
楼月馨又拿起话本子在看,可是怎么都看不进去,脑子里满满的全是聂盛琅刚刚和华盈夫人亲密走出去的场景。
算了,不看了,她将话本子反拍在桌上:聂盛琅,你不让我去是吧,我偏要去。
但是她还不想因为这个引起聂盛琅对自己的不满,因此将在驿馆里指派来伺候她的丫头叫了进来,“本宫今儿累了,想在榻上躺躺,没有本宫的叫唤,莫来打扰本宫。”
“是。”她只是普通的从奴市里被买进来的丫头,服从是她们的天性。
楼月馨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在那丫头出去之后,楼月馨迅速起身将门从里面锁上,又折回床榻,将枕头塞进盖好的棉被里,再把烛火一一熄灭,只留床榻边上的一盏盖上油纸的松油灯。
她在窗边回身看床榻,因为有双层的帷帐,在窗边看就很像有个人躺着休息。
一切准备好了,她又折身回到衣柜前,找了身崭新的嫩黄色衣裙,将白天的绿色马装换下后才爬上窗户悄悄出了房间。
小心的避过驿馆众人之后,她自北边翻墙出去,从小巷里绕到街上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出来了,加上当初在南岭偷跑出去让人送信给刘国泰,这是第二次。
问了路上商贩之后,她顺着商贩告知的路线一直走,渐渐的,人越来越多,道路两边的商贩也越来越多,出售的东西各式各样,有灯谜,有面具,有泥人,但是最多的还是花灯,再往前走有一个很大的不知延伸至何处的河流。
为了应景,也因为不想被人认出,楼月馨掏银子买了一个黑色的猫脸面具,带上去显得有些妖娆而神秘。
“爷,我带这个好不好看。”同样是在南街,华盈夫人手拿一个美人执扇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
聂盛琅点点头,“那就这个吧。”她天身肤色如雪,这浅粉的面具正好突出她的美好。
“那爷也买一个吧。”华盈夫人不由分说,就把商贩挂在架子上的包大公面具带在聂盛琅的脸上,聂盛琅不欲计较,身份的束缚,他甚至从来没有体验过小家儿女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