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馨虽然心有戚戚,但也只能在心里咒骂几句,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还是这个时代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情不愿的过去,这古人的衣服脱得也很是麻烦,毕竟没有服侍过人,解扣子的时候更是很不灵活,聂盛琅好像看穿了她的窘迫,但是却无意帮忙,只是任由她浪费时间。
等她好不容易终于帮聂盛琅除去外衣,只剩睡觉所穿的中衣时,早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她在这大冬天累的满头大汗,他却只是淡淡的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便要进宫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何非要她来云国,聂盛琅已经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要睡觉的意思。
将床幔放下,她又把房间里的灯都灭了方才摸黑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期间不小心撞到了凳子,好大的声响,瞬间梁鹰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外,“殿下,太子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黑灯瞎火的,是有什么事吗,不过没有吩咐,梁鹰也不敢乱闯。
楼月馨等了一会,也没听到聂盛琅说什么,当下扬声道,“没什么,梁侍卫下去吧。”
外面的梁鹰应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
将倒地的凳子扶起后,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再掀起床幔慢慢的爬进去,刚躺下不过一秒钟,善变的男人又抱住自己,好像是怕她拒绝,“就抱着,什么都不做。”
这样的时光就好像回到了太子府李良媛逝世的那会,有一天晚上他喝了酒偷跑进她房里,那时也是这样,他说:什么都不做,就抱着。
他又怎么了,难道在这云国也有人让他心里不舒服?不至于吧,看这大晚上也能让敌国之人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大开城门让她进来的能力,哪个敢给他气受?这不是找死。
不怕那暗地里的人出阴招么。
“你又在想什么。”聂盛琅自小习武,目力惊人,现在连楼月馨都看不清的晚上聂盛琅也能视物,见楼月馨若有所思,且表情好似有些不忍。
不忍?不忍什么,同情他?她又在乱想什么。
“没什么。”话虽这么说,只是见他还抱着自己,而且现在又是大晚上,总不可能就这么走出去吧,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这男人呀,最爱面子了。
于是就把自己刚刚所想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说完之后,房间安静下来,楼月馨也不知道聂盛琅在想什么,只是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更紧了,“在月儿心里,吾是非要有事才能这么对你吗?”
声音凉凉的,也听不出什么喜怒,但原本紧紧环着她的手却是松了,楼月馨没来由心里一慌,开始口不择言,“臣妾乃丞相之女,以殿下所处之位,既该远离抑该亲近,只是这数月来,殿下待臣妾却是偶有亲近,如此刻般近过了那距离,而又偶有疏离,一个惩罚,便让臣妾半月未能见殿下一面,此为疏离过了便是陌生。”
聂盛琅把玩着楼月馨的头发,双手却是放开了她,“爱妃如今是在指责吾处事毫无分寸,不该的给了,该做的又没有做到?爱妃呀爱妃,做人最忌讳的便是贪念,吾本以为你是吾后院中最知性之人,没想,倒是吾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