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离开
行至西南边的大山下,阿土轻车熟路,拐进一个山谷,一进山谷,一侧石壁上便有一个一米高的狭窄山洞,阿土奔进山洞,大声的喊道:“沫沫!”
声音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回荡开来。
“阿土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传来。
阿土此时还未见到沫沫,却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好的声音,心中一块漂浮的石头,终于狠狠的落地,仿佛砸在了心上。
“沫沫,你在哪?”
“我在这呢!”
突然,在这乌黑的山洞中,亮起了几个光点,那久违的白绿光芒。
阿土慢慢向里走去,在这暗淡的荧光下,看到了沫沫,阿土瞬间就哭了,上前使劲抱住沫沫,恨不得把她溶进自己的身体里。
“阿土哥,你没事了吧,爹爹呢,在后面吗?”小姑娘清脆的问道。
阿土默然不语。
沫沫突然拉着阿土,高兴的说道:“阿土哥,我跟爹爹都已经收拾好了,带着咱们几件换洗的衣服,咱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阿土看着一边叠着的几件衣服,看着自己那件穿旧的冬衣,那件温大叔送给自己过年的礼物,怔怔出神,脑中蓦然环绕着那深深的话语。
“其实我不是来找应不归的,我只是想救回你。。。。。。。想救回你。。。。。。。想救回你。”
阿土脑中一阵疼痛,眩晕的感觉直直的侵蚀着大脑。
小姑娘此时也觉得不对劲,放开阿土,跑出了山洞,大声的喊道:“爹爹,爹爹!”
可是良久,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戚戚虫鸣,悠悠传来。
小姑娘跑回山洞,使劲摇晃着阿土:“阿土,爹爹呢,我爹爹呢,他在哪,你快告诉我啊!”
小姑娘问着问着,便哭了。
阿土使劲抱住沫沫,抽泣道:“沫沫不哭,我带你去找他。”
小姑娘突然疑惑,但是依然跟着阿土走出了洞外,向着那片不寻常的树林方向走去。
阿土带着沫沫来到了树洞旁,回头跟沫沫说:“你在这等着。”阿土进入了树洞,顷刻便拖出了一具尸体,正是刚才的温大叔。
月光下,沫沫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看着那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僵硬脸庞,仿佛一刹那没反应过来,只是片刻,沫沫突然放声大哭:“爹,爹!”
阿土在旁边也开始不住的抽噎,不过片刻,又扶起小姑娘,抱在一起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泣声渐渐变小,周围一片沉寂,只有风声,呼呼作响。
阿土看着沫沫稍微稳定的表情,慢慢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然温大叔的话没有说给沫沫听。
沫沫认真的听完,却没有再哭,只是偶尔,还是轻轻的抽泣,看着阿土,轻声说道:“阿土,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阿土应声。
两个人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挖了两个坑,沫沫将温梦龙身上的一把短剑拿了下来,这把短剑是木制的,阿土以前经常看到温大叔拿着它出神,此刻被沫沫收起来,说是看着它,便总是有个念想。
阿土在埋藏应不归的时候,看着她身上大包小包的装着很多东西,一刹那想打开看看,但终究是没有去翻开,她既然死了,她生前对我做的一切,便没有关系,宽恕她,也宽恕自己。
阿土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苍白的脸颊,想起答应温大叔要好好埋葬她,阿土突然起身,走到乱石堆前,捡起了那颗似石非石的炼玉珠,回到应不归身前,慢慢放在了她的胸口上。
这颗珠子就像有所感应,竟然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不过阿土没有注意到。
阿土沉默片刻,轻轻开口说道:“你安心去吧,温大叔死了,你的仇也算报了,一切都源于这颗珠子,就让它陪着你永远埋在地下吧,希望在下面,你能原谅温大叔。”
阿土看着月光下的应不归,脸色苍白,却真的很漂亮,阿土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盯着应不归紧闭的眼睛出神。
突然,那一双眼睛睁开,吓的阿土大叫一声,心脏差点跳出来,阿土倒坐在地上,向后退去。
沫沫也一声尖叫,吓的魂不守舍,凑到阿土的身边,死死的抓着阿土的衣服。
应不归虽没有动,却是真的醒了,那颗在她胸前的珠子,慢慢泛起红光,弱弱的,一丝黑色的烟雾状的东西从珠子里面出来,飘入了应不归的鼻孔。
下一刻,应不归开口了。
“温梦龙死了,他终于还是死了。”
声音淡淡,却带着一种释然和可惜。
阿土和沫沫依然吓的不敢动弹,阿土壮着胆子,小声的问道;“你是鬼吗?”
应不归依然没有动,眼珠轻微的转动,开口道;“呵呵,算是吧,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下一魂了,应该算是鬼了吧,不过马上我这个鬼也要消失了。”
阿土沉默。
应不归对着阿土开口道:“这颗珠子你为什么放在我身上,给我陪葬吗,你可知道多少人为了这颗珠子,争得死去活来吗?”
阿土看向刚刚被埋的温梦龙,低落道:“这颗珠子再厉害,也与我没有关系,它能让温大叔活过来吗?”
应不归突然笑了,只是这笑也是很轻微的,她平淡的说道:“其实要是以前的话,也未必没有可能,这复活的本事,本来就是它的一项能力。”
阿土突然变的激动,也忘了畏惧,顷刻跪在了应不归的身前,大声的哭泣道:“你说,你说,有什么办法。”
谁知此时的应不归竟然只说了四个字:“已经晚了。”
阿土颓然的又坐回了地上,感觉身心疲惫,心情处在低谷,不想做任何的事情。
沫沫扶着阿土,盯着这个躺着的女人,全身戒备。
应不归又开口道:“少年,你能将我跟温梦龙葬在一起吗?”
这时不仅阿土,连沫沫也是惊讶的看着她。
应不归也许感受到这两个孩子的吃惊,突然笑了:“你们还小,不懂我的痛苦,温梦龙以为了解我的仇恨,其实他也不懂我的痛苦,当初父亲就劝告我,不要对温梦龙起爱恋之情,只是,这情情爱爱的又怎么会受人的控制呢?”
阿土看着这个女人,突然想起温梦龙说她以前是个男子装扮的时候,也想起温梦龙的师父说的那句“对不起”,阿土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阿土觉得,也许这个女人才是最痛苦的,爱着一个人,还要去杀一个人。
阿土一股怜悯之情涌现,轻轻开口:“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我要是能做的一定帮你,即使现在不能,以后也一定帮你完成。”
应不归看着这个信誓旦旦的少年,突然一种感动,突然笑了,这次的笑也轻微,只是却是那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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