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堂堂皇子在这种地方漏了怯实在惹人话柄,撩起袍子小心翼翼的走过脚下的云雾,那些云彩踩上去似乎比踩在空地上要费劲些,越走越费劲,最后仿佛直接走在沼泽中一般,萧弘瑾已然满头大汗,他体力算是上乘此时也是双腿仿佛灌了铅再也抬不起来了。
起初心中那种不屑一顾的想法顿时被眼前无非解释的现象抛在了头脑之外,萧弘瑾一抬头,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原地,心沉到了谷底,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慌乱,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薛梓彤的脸孔,那张因为知道他不在了变的痛苦惊惧的脸,想到这一节,他突然平静了下来,他绝对不会死在这里,他不能死在这里。
萧弘瑾稳住心神,平静的站在原地抱拳说道:“在下是当朝宸王萧弘瑾,得知方真人再次特来拜会。”
萧弘瑾话音刚落,那一片诡异的白云便渐渐消散,他试着向前迈了一步终于挪动了。萧弘瑾几步便走到了一个小道观里,只见一个披散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年轻人,拿着一本书,他着一身灰色得道袍看上有些脏兮兮的,可是他的脸,他的手,白皙而干净,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书,可是萧弘瑾却惊骇的发现,他的眼睛上附着一层白绫,白绫在他的眼眸上厚厚的缠了几层,结在脑后和长长的银发一起披散着两个白绫。
萧弘瑾看着他这幅模样本能的绝对十分不详。而这房间又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明明落着灰,很多布料已经看不清本色了,但这房间却给人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
“阁下就是方真人。”受了前次的教训萧弘瑾的语气明显客气了很多。那手拿一卷破败竹卷的年轻人抬起头来:“王爷要找的人正是不才在下方世昭。”
萧弘瑾看着那苍白的小俊脸,看着他覆着白绫的脸,心中隐隐闪过一种不安,萧弘瑾上过战场,杀过人,什么样的伤口,什么样的死状都不会让他恐惧,可是面前这个清冷的男子却让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详,当方世昭对他说话时,萧弘瑾瞥见了他看到那卷竹简上恍惚写着一排娟秀的小字,异世之女薛……
待要定睛仔细看看,那卷竹简却空空如也,没有半个字的踪影。
看着一脸震惊的萧弘瑾,方世昭淡淡笑道,轻声说道:“这个女人眼光到时不错。”
萧弘瑾一晃神没听到他说什么在看向他的脸时,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言不由衷的问道:“方真人一向在父皇身边伺候,我是特来感谢方真人为我们这些做皇子的为父皇宽心,方真人若有……”
方世昭嘴上依旧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看着萧弘瑾打断他道:“不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存在只是维持这世间万物的平衡,所以,我也并不会延长你父亲的寿命。每个人的命格早在司命星君的命格簿子里了。”
萧弘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师并没有为父皇延年益寿的打算,那么为何肯下山?”
方世昭叹口气说道:“因为有人坏了我一对招子。”
萧弘瑾心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爬了上来,硬着头皮问道:“那么大师是如何失去了自己的眼睛,我能为大师做些什么吗?”
方世昭的脸上不再有那般如沐春风的笑容,变得严肃的冰冷:“为这我没看管好我所辖的这方水土,它的平衡被一个外来者打破了。”
萧弘瑾在心里算了一圈,外来者?这朝中新起来的势力无非就是老五,可也不能算是外来者,城门到时一天到晚进进出出不少人,可是那些人决计不能劳动这个老神在在的道家怪客。
方世昭看着萧弘瑾面色凝重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你不知我为何来,我却知你为何来?”
萧弘瑾看着方世昭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他可是一向聪明示人怎么被这么个瞎子牵着鼻子走。
“那我也告诉你吧,你所着紧的那位,必然不得善终,说不定就要折在她肚里的孩子上了。”方世昭语气冷冷淡淡的说道。
萧弘瑾长剑已出冰凉的剑锋直抵方世昭的咽喉,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两个时辰后,面色阴沉脸色苍白的萧弘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出鞘的剑到底是安安稳稳的又收了回来,想起方世昭的话他的心摇摇欲坠的虚跳着,其实当一个厄运要来时,一早最先知道的那一个人是最可怜最孤独的,说了可能没人信,不说,那么一切苦果就要自己担着。
萧弘瑾攥了攥手上的剑紧了紧自己的披风上了马车低沉的向马车夫说道:“回府。”
萧弘瑾每日进薛梓彤的内卧前,自己都会现在外面一面和她说着话,一面换衣服沐浴,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冲撞了薛梓彤的胎气,待收拾停当才回走进薛梓彤的卧房。两个乖巧的侍女正熟练的为薛梓彤捏着小腿,薛梓彤怀了孕,身子越发的重,小腿便有些浮肿,虽然在怀孕中,那一节莲藕般的腿让萧弘瑾看得有些发直。
萧弘瑾坐在了床上,一众小宫女便红着脸出去了,萧弘瑾将手揽在薛梓彤身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
“累吗?”薛梓彤轻声问道:“我让她们烧些热水泡泡解乏。”
萧弘瑾摇摇头轻声说道:“这么宝贵的时间当然好你在一起,她们在我眼前晃得晕。”
薛梓彤笑了笑。
萧弘瑾又问了便今天在府中过的如何,诸般事情是否顺利,薛梓彤报喜不报忧挑着萧弘瑾爱听的说了两句,虽说这府上是有些磨人的小麻烦,可是对于薛梓彤而言过了便过了没必要老放在心上。
“我看你新提携了灵寿?”萧弘瑾对薛梓彤身边的人也很在意。
“嗯,英儿身体不好我才发现原来她以前一个人担了那么多事,以后事越来越多,是要多几个人帮衬才好/”薛梓彤头头是道的说着,她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把每个人放在合适自己的位置上,让她们各自发挥好自己的作用,让薛梓彤自己乐的自在。
“嗯,也好,你不受累就好。”
“倒是你,这几日府里都不见身影,见着你也是一派消瘦憔悴的样子,可是皇上那边有什么变故?”薛梓彤问的含蓄,虽然她脑海里从未有那种君叫臣色臣不得不死的伦理纲长可是景延帝毕竟是萧弘瑾的父亲,虽然他们并没有寻常父子之情,可是到底承着这一样的血脉。
薛梓彤一直以为萧弘瑾不会对他的这些亲人有太多情感,在他年幼的时候他们从未给过他多少温情和帮助,可是在萧弘瑾说出柳昂修的死讯时,他眼里那种复杂的感伤,终究是出卖了他,他和自己在一起久了,心中柔软的面积便越来越大。
“也没什么,对了,我今天拜会了方世昭。”萧弘瑾不动声色的瞄了眼薛梓彤的反应,见她只是很寻常的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道:“他呀,果然如你说的一般不过是个草包而已,于大计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我亮明了自己的价码,他便心甘情愿的为我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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