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每个人都在不断的选择,为夏洺澜的一往情深她也只能抱歉了。
夏洺澜不在乎的笑笑,虽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嘴上还是说道:“萧弘瑾若是对梓彤这点信心都没有,那也趁早放手好了。”
气的英儿连连皱眉示意,这可是王府隔墙有耳。
薛梓彤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到底心里还是顾忌萧弘瑾的想法的,所以对夏洺澜的态度也不免冷淡了些,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自己无聊寂寞,孕期反映强烈的时候,萧弘瑾不再身边,周围的下人又说不上话,薛起薛毅也都忙的没有时间探视,只有夏洺澜变着法的讨她欢心,如今为了萧弘瑾,薛梓彤却不得不再次狠下心来疏远他,到底有些卸磨杀驴的意味。
可是人生不就是不断选择的过程吗?她既然已经选了萧弘瑾,就不能在选别人了。
薛梓彤端坐在琴旁轻轻的拨弄着,琴音能让她心静,发泄出那些不满的情绪,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夏洺澜站在一旁,也并不打扰她的兴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
薛梓彤一身水蓝色的裙子,带着简单的装束,轻轻浅浅的模样,可是那张脸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和美貌,既不失女人的韵味,又让人不敢亵玩。
夏洺澜心里很清楚薛梓彤在府上的处境,她一贯强势,可终归是嫁了人,自己也应该有所收敛,薛梓彤一直在抚琴,他真想多看一会,或者等她弹完自己能上前去说两句话也是好的,可是他忍住了将百子瓶交到英儿手上,风雅的笑笑,便扬长而去了。
夏洺澜的身影刚消失在转角的回廊上,薛梓彤的琴声就戛然而止了,她一直背对着他,不忍心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不忍心看到他失落的背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让薛梓彤觉得欠下了一比无法偿还的债。
萧弘瑾因为知道夏洺澜往薛梓彤这里跑得勤快特特赶回来,没碰到夏洺澜,问问门卫也说夏洺澜进来没一会便走了,而且连话都没跟薛梓彤说上,萧弘瑾有些不大好意思,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小肚鸡肠,可是转念一想,薛梓彤是自己的,就该只有自己这一个男人。
涣梧院里清爽干净的石阶上,薛梓彤坐在一张软踏上小睡,房间里很闷,这里小风吹着,阴凉乘着,薛梓彤便轻轻睡去了,英儿在一旁仔仔细细的守着她,为她打打扇子。还让几个伶俐的小丫鬟去粘蝉,省的聒噪打扰了薛梓彤,薛梓彤这孕怀的辛苦,好容易睡一会。
萧弘瑾见状也是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英儿见王爷来了少不得得去跟他汇报汇报薛梓彤今天的状况,英儿向萧弘瑾道了个万福,便仔仔细细的把薛梓彤一天的事情都说了个便,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等等。
萧弘瑾平日都十分在意的听着,深怕有什么不妥,英儿觉得薛梓彤要是多怀几次孕,萧弘瑾可以直接去伺候月子了。但是今天萧弘瑾却抓耳挠腮的满脸的不耐烦,英儿知道萧弘瑾是想知道夏洺澜有没有来,说了些什么。
英儿便开口说道:“今天夏公子来过了。”
果然萧弘瑾狭长漂亮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英儿不敢激怒他,让他误会薛梓彤忙忙说道:“小姐一直在抚琴,夏公子连句话都没说上,放下礼物就走了。”
萧弘瑾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眼夏洺澜送的那个百子瓶,说道:“算他还有点眼力见。”说着把手背在后面身轻如燕的向薛梓彤走去,还是不忘丢下一句:“这种小玩意儿,就直接丢了吧,真碍眼。”
跟着萧弘瑾的小厮忙凑了上来接过百子瓶,萧弘瑾一般回了王府都在薛梓彤这边泡着,他身边的人,英儿大多是见过的,今儿这个到很面生,这才想起,苏嬷嬷发配了萧弘瑾身边的小五,因着小五倒茶时碰翻了茶盏烫着了萧弘瑾,这个小厮许是新配来的茗香,以前一直在后院伺候,侍弄些花草的。英儿本觉得把百子瓶交给他不妥,可是她作为薛梓彤的大丫鬟,她的所作所为就代表了薛梓彤,如果她对那百子瓶做出一副不舍心疼的样子,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来,萧弘瑾是个聪明人,可不知怎么他就死脑经的觉得天下的人都在觊觎薛梓彤,薛梓彤的绯闻他都信。好不容易两人冰释前嫌自己可不能在添乱子,便把那百子瓶交给了这个茗香。
英儿明明已经看到茗香的手伸过来了,可她一松那百子瓶就直直的掉在了地上,随成了几块,本来打烂个东西以英儿的身份,顶多是被责骂几句,甚至薛梓彤不但不骂还不准别人骂的,可是当英儿看清碎片上的图案时,脸是涨红的,手上,身上,心上确实冰凉的。
萧弘瑾还没走过来几步,看到百子瓶被打碎了,本来夏洺澜送的东西坏了就坏了,皆大欢喜,可是当看到茗香和英儿的表情时,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走过来几步,英儿还想阻拦,可是她一个弱质女流,既没有萧弘瑾的力量,也没有他的敏捷。
当萧弘瑾看到百子瓶里是些赤身裸体男女相拥相抱的场景时,他觉得脑子里几乎烧起了一把火,薛梓彤也被外间的响动惊醒了,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来,看到面如死灰的英儿,在看看气的已经红了眼的萧弘瑾,她微微皱了皱眉,走道近处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虽然惊愕,倒也没说什么。
萧弘瑾冷哼一声:“王妃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嘛。”
薛梓彤闭了闭眼,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出了岔子,看着暴怒的萧弘瑾,她心里不知是委屈还是恐惧,因为感情太过强烈的集中在心里,反而表现的异常平静,她只淡淡的丢了一句:“你若信我,我便什么都不用说,你若不信,我说什么都没用。”
是夜,是萧弘瑾成婚后第一次没有宿在涣梧院。
而薛梓彤除了弹了一夜的琴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传了俪娘去和夏洺澜说暂时不方便相见,并询问了百子瓶的事,第二件查那个失手打碎百子瓶的茗香。
薛梓彤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做事简单明快,但直觉也非常的准,这件事一定是有人背后搞了手脚,她就不信了,一个能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小厮连个瓶子都端不稳,还刚巧摔碎的是那个百子瓶。
英儿这几天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她始终认为是自己的错才让薛梓彤和萧弘瑾变成现在这般,薛梓彤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幽怨的小眼神,怯怯的在自己身边服侍,心里也挺不落忍的说道:“这一遭显然是有人算计好的,可到底,他还是不信我的。”
英儿皱皱眉大着胆子说:“小姐,都是我们这些奴才没为您把这些牛鬼蛇神挡住,你肯千万别伤心,再说有哪个男人见得自己心爱的女子和其他男子有些牵扯。”
薛梓彤点点头,语调清冷的问:“听说昨夜他召了素魅去他的寝殿?”
英儿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薛梓彤叹口气说道:“也好,也好。”
可是英儿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薛梓彤的日子过不舒坦,府里那起子小人估计也要跟着倒霉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