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薛毅会意,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虽然薛毅没义务一定要帮他,但是他自己对那信的内容也蛮有兴趣的。所以,当俪娘离开之后,薛毅立刻试探道:“姐姐,那齐绍钧该不是想反悔吧?”
闻言,薛梓彤不由得怔了一下。萧弘瑾与他之间的互动是那么的明显,她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薛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问。
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成长了不少了啊。
“姐姐?”见薛梓彤愣神,薛毅又再轻唤了她一声。
“嗯。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过预先付我点定金而已。”薛梓彤回过神来,瞥了一眼一旁的萧弘瑾,而后故意模棱两可的答道。
见状,萧弘瑾直接沉了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准备离开。
薛梓彤心知他定是生气了,可却仍旧不打算解释,只是冲着他温柔的扯了扯嘴角,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萧弘瑾气极,再没心力同她计较,径直起身,而后拂袖而去。待他离开之后,薛梓彤这才真的露出了笑意。伸手将薛毅招来,附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而后让他也跟着离开了。
而薛毅出了花厅之后,四下望了眼,便立刻朝着还未走远的萧弘瑾追了过去。
薛毅追上萧弘瑾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薛梓彤说给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萧弘瑾。
他说:“姐姐让我告诉你,去药铺买些天麻回来,三碗水煎成一碗。”
“天麻?”萧弘瑾皱眉,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花厅的方向,以为薛梓彤要这天麻。正当他准备叫薛毅去请大夫来的时候,薛毅却嗤笑一声,道:“给你自己喝的。”
闻言,萧弘瑾的眉头立刻皱得更加的深了。好端端的,让他喝天麻汤做什么?
见萧弘瑾还是不解,薛毅再次轻笑一声,解释道:“姐姐说,生气伤肝,这天麻能平肝息风。”
话音落地,薛毅神色古怪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跑开了。萧弘瑾苦笑,平肝息风,是这样理解的么。
直到多年以后,萧弘瑾才明白,原来是他想多了。平肝息风是什么意思真的不重要,薛梓彤想要表达的,就只是他想太多,杞人忧“天”而已。
另一面,俪娘照薛梓彤的吩咐,将齐绍钧送来的那信交给秦季同之后,便立刻回了城主府,并且还带了个消息回来——齐孟然疯了。其实也不是真的疯了,只是行为做事有些反常而已。
当俪娘找到秦季同的时候,他已经下令米铺的掌柜将米价再行上调了。但是,不管调了多少,齐孟然还是照买不误。似乎跟薛梓彤杠上了一般。
而秦季同收到俪娘带去的信及传话时,便立刻让潼川知府去将官仓的存粮调出来了,而他自己,则是领了小队人马去了城外。
没错,在那封信里,齐绍钧将阿大与书生他们的行踪透露给薛梓彤了,并指明让她去齐孟然在城外的别院去拿人。
秦季同虽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但因着是薛梓彤的意思,所以就算对这事有所保留,也还是带着人去查了。而且,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
而俪娘在交待完那些话之后,便径直回了城主府,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禀报给了薛梓彤知晓。
“这个齐三爷,还真是……难道他没听过句话叫不做死就不会死么。”听完俪娘的回述,薛梓彤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齐孟然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现下却明知是个坑还义无反顾的往里跳呢?竟然妄想买光她手上的大米,让她不得不退出这场价格战,这样的点子也敢使,气魄可不是一般的大!
的确,薛梓彤手上的大米都是别的地方运调过来的,且运送不说费时费力,但是货源就是一大问题。因若是从一个地方抽调过多大米,那便会影响当地的大米供应。所以,这个法子,只能用来应急,不能长久使用。
但是,也不知道是齐孟然没有想到,还是他故意忽略了这一点,那便是薛梓彤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打持久战。
而且,即便是齐孟然仍旧不肯上钩,她也打算就此结束这场价格战了。
“郡主,方才回来的时候,我特意去集市上转了一圈,发现齐孟然名下的几家铺子都关门了。”顿了一下,俪娘继续说道。
齐绍钧与薛梓彤的交易,她虽并未在场,可却也知晓了这交易的内容。而且,薛梓彤既然要了这八家铺子,肯定是想着做新的生意。而她此行的目的地是洛城,因此,她不可能在这潼川府停留太久。
所以,俪娘推测,这八家铺子的生意,可能薛梓彤还是会交给她来打理。就像,当初在江南州时一样。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就算薛梓彤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可她毕竟没有真的说出口。因此,她也不能将话说得太过直白。
“速度倒是挺快。”薛梓彤轻笑,也不没有过多的评价。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齐绍钧的意思了。
齐绍钧虽齐家的大公子,但名下却并无产业。所以,他若想实现与她的交易,那么势必得从齐孟然下手。而且,从他们先前为数不多的谈话中也能看得出来,他虽与齐孟然是叔侄,但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从一开始,齐绍钧便是打算让齐孟然出这铺子。
齐绍钧与薛梓彤约定的时间是两日后,而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
这两日,薛梓彤除了完善青阳的规划之外,也开始着手规划潼川府的生意。像俪娘所猜测的那样,薛梓彤要这八家铺子,为的,就是将自己形象馆的生意也扩展到这潼川府来。
而且,因店面足够,而齐孟然又刚送了大笔的银子给她,所以除了妆面之外,她还可以将生意扩展到发式,服装,等等,让其成为真正的形象设计!
“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见那人?”城主府的花厅内,萧弘瑾闷闷不乐的盯着眼前这个不断在纸上画着什么的女人,心底郁闷不已。
从早上开始,薛梓彤便已经在这里候着了。而且,连她最喜欢的早饭都没吃,一直在那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国库现在是什么样子?”薛梓彤忽然停笔抬头,问了他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怎么了?”萧弘瑾不解,不是说有了钱庄之后国库的窘状已经好转很多了么,难道,又出什么纰漏了?
“没什么。”薛梓彤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别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
顿了一下,见萧弘瑾似乎还是不甚明白,薛梓彤扬了扬唇角,解释道:“国库的情形的确有所好转,但也没有好到可以就此安心的地步。”
她虽被景延帝夺了实权,可这钱庄到底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而且,她在其中的股份也还在。所以,对于钱庄,乃至整个国库的真实情况,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说到底,还是这大历腐朽得太久了。就算要整治,也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让它重新恢复生机。而这个整治的过程,所需要的人力物力,绝不是小数。
说白了,她薛梓彤现在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他萧弘璟以后登基做准备而已。
只是,这些想法她从未与萧弘瑾谈起过,所以,对于她的所作所为,他自是不能百分百的理解。可正当他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俪娘却忽然领着齐绍钧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