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第801章 谁的等待没有花开（1）

    “晏如歌，若你敢跳下去，我发誓，一定要整个九界为你陪葬！”

    消魂台上，夜瞳死死地盯着前方泪流满面的紫衣女子，浴血奋战后的他，使得一身纯洁的衣裳沾满了或艳红或青黑的印迹，他紧紧地握紧了右手，掌心里，一团白雾正从一丝一缕，迅速汇合成一团圣洁的光球。

    晏如歌一点一点的摇头，破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过来，“夜瞳，若你敢这样做，若我有下一世，有轮回，那么，从此无数个轮回里，都不会想要原谅你！”

    夜瞳噗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嫣红的血，那疯狂的咳嗽，让夜瞳本就如雪的脸显得更多的是苍白，如西边的云彩一般，在他的手中，只需要轻轻地一挥，便可以化为碎片，他踉跄着身子，艰难地一下一下地向她挪过去，漆黑的瞳仁里全是泪水。

    若说成了仙，或者是如他们这般从一开始就是上神身份的上神来说，人世间的喜怒哀乐，他们已是许多许多年未曾有过了，夜瞳不知道心痛之后还会流泪，更不知道心痛到极致的时候居然是会吐血的。

    而那血，他呆呆地看着那血，像是看着一个怪物——那是他的血，在他体内流转了几十万年的心血，今天，是第一次，却是为她而流，原来啊，在神界这长长久久的相处中，他竟是对她用情如此深了么？

    而晏歌只是忧伤地看着她，一尘不染的脸上，闪过那张阴恻恻的脸。

    那人用着这世界上最阴沉，最得意的声音说，晏如歌，你是我心头里的那一滴血，三十万年之前从我手尖尖上流下，三十万年前我没有在你成形之时将你掐死，那么，你就还是我的骨血——

    晏如歌，只要你帮我拿到了那人的七巧玲珑心，那么你还是如今的你，至高无上的紫薇宫宫主，九界之母！

    若是不从，那么，九界八荒，将从此消失，而我，你的母亲我，将会开辟起新的九界，新的纪元——

    而要阻止这一切，晏如歌居然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她在自己的宫殿里设下了无数层高深的结界，她甚至用禁术将自己的神智冰封起来，她想，这样，那个人便不能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罢，可是，那个人，每个夜晚，依然一路畅通地来到她的面前，不停地对她灌输着那些吓人的思想。

    “夜瞳，答应我，我走了之后，代替我，好好地守护九界，守护好……自己……”她一点一点地后退，长长的雪发被风吹起，一尘不染，夜瞳惊恐地看着她，想要伸手去阻止她，可是全身却是动弹不得。

    一阵凉风吹过，只见一袭玄衣加身，一支断笛在手的重华面无表情地立在夜瞳面前，却是对着晏歌的方向沉沉而语，“回来！”

    晏如歌轻轻地缓了口气，如雪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安慰，“你来了。”

    “我来了。”重华一如初见时的少语，面容如冰，看不清神色，只是只是，在他的眼底，沉沉地，有些东西正在徐徐凝聚，几乎破体而出——那个洁白如雪，美好如云的晏如歌，从此，就要消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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