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落坐,轻啜一口香茗,让冉冉升腾的氤氲在浅腹柔肠里幽然行走。
封邪瞪着眼前的落子,抬头在那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悠悠转了一圈,咬咬牙,拿起手中的白子往左上落了一子,那辛斜视了他一眼,沉声问:“你确定?”
封邪食指关节敲着棋盘,恨恨道:“这子是置死地而后生!”
那辛得意一笑,执着黑子下落狠、准,不给封邪留半点余地,片刻之后棋盘上白子便零零落落,显得分外孤寂。
封邪半张着口,一脸呆愣地瞪着棋盘,而那辛一身黑袍,倚在窗棂处惬意地喝茶,头顶新长出的发丝黑白交错,那辛满意地捋了捋,想起前几日封邪笑话他:怎么长个头发都长得跟村尾的花猫似的!
那辛不屑道:“我这叫墨里藏针,看着总比你年轻!”
封邪顶道:“我才比你年轻!”
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嬉笑声,简垚挎着竹篮挽着云袖的手臂,两人额角相碰说着悄悄话,不时冲着封邪与那辛对弈的窗户看去。
“那两个吃闲饭地又去下棋了!还是宿离大哥好,云袖姐姐做什么都陪着!”
简垚说着向后望去,不远处宿离正弯腰接过天音手中的水桶,眼光落在小妇人微凸的小腹上,简垚羡慕地叹了口气。
云袖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有离忧就知足吧!”
简垚莞尔一笑,反手握住云袖的手:“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现在每一天都像做梦一样!”
云袖笑道:“那还得好好谢谢他呢!”
云袖目光落在窗户内封邪那愤愤的脸上,就见他拿着一钵棋子对着那辛嚷道:“不行,不行,再来一局!”
简垚“扑哧”笑了:“这男人越活越小,孩子都那么大了,自己反倒活回去了!”
云袖想起什么,便问:“念儿是不是要生了?宫里什么时候来接你们?”
简垚摇头:“我不想回那里,哪怕现在整个城都重建了我也不想回去,宫里的太医多,念儿不会有事的!现在我只想和他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操心吧!”
春风吹来,轻拂起女子的长发,往事如落花般的在心间飘飞,朵朵都是缠*绵不尽的梦。
简垚轻叹:“姐姐,我其实是怕,怕他心中会有不甘,所谓流年似水便似心里有长河无端流过,裹挟荣耀、落拓、浮名、往事。他这一生到最后,也只剩下我……”
“傻瓜,不是还有离忧吗?”
简垚浅浅而笑,生活如平静的湖水,静谧安宁,此刻封邪正从里屋懊恼地走了出来,见简垚的面容如庭前桃花,两腮透着娇红,身姿如清柳扶风,盈盈不堪一握。封邪哈哈一笑,紧走几步,将她抱入怀中,远处的阿宝和几个孩子看得口水横流,此时的光阴,真像一首宋词,逼仄有声,满心欢喜。
(全文完)
这个结局你们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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