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穆塍真和你这么说?”即墨看着眼前心神不定的易怀沙,显得很吃惊,易怀沙迟疑地问:“你觉得他真的有世都的魂吗?”
即墨沉默了片刻道:“简穆塍是据比的后人,他们那一族是擅长拘魂的,这个简垚跟我说过!但是怀沙,现在的问题不是世都的魂魄在哪,而是就算这魂魄你找回来了又能怎样?世都会活过来吗?不会!”
易怀沙却皱着眉兀自说道:“要不就答应他,反正也是要出兵的!”
即墨瞪大了眼睛:“怀沙,配合他出兵和我们自己出兵是两码事,结果也会大大的不一样的!”
易怀沙的手中反复扣着桌面的雕花,即墨见她犹豫不决又问:“你和范梁怎么商量的?”
怀沙道:“我没和他商量!”
“为什么?”
“这事关系到世都,我——并不相信他!”
即墨有些了然,叹道:“你想怎样都行,我只要尽快救出简垚!”
怀沙其实很不受用这句话,但是想起这三年,她还是把脾气按了下来。
“即墨,你上回说是狼奴喂你喝的忘川水,那又是谁把你卖到的西泽?”
即墨迷茫地摇了摇头:“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迷迷糊糊中是狼奴为我喝了什么东西,然后再回来的记忆都是在见到简垚之前不久了。”
虽说易怀沙满腹疑虑,但即墨这三年确实受了不少苦,简垚救了他是事实,于公于私她都不该放任她在西泽做傀儡。但谁都明白简垚被劫持不是那么简单的。
想要在狐狸一样的简穆塍眼皮底下劫人,还只是一个楚煜,可能吗?
今日无月,万灏山左世都目前一个身着青色圆领袍的道士一手举着桃木剑一手摇铃正闭目念叨着什么,他的四周点着火把,摆着祭台,而易怀沙则抄着双手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
山道上传来一声大喝,怀沙看见范梁铁青着连缓步走了过来,他盯着易怀沙一步步靠近,那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他的怒意。
“你在干什么?”
“请魂!”
易怀沙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一丝慌乱,简穆塍的话彻底动摇了她的信念,她真的想知道世都的魂还在不在,如果不在那年年的杯酒倾诉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在他会在那呢?简穆塍拘着他的魂魄到底想做什么?
“你答应简穆塍了?”
“还没有!”
范梁的情绪很激动,这样的他让怀沙很怀疑,为什么他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世都的死和他有牵连?
相较于左世都,范梁一直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尽管他们身体上很亲密但心里上却完全无法交融在一起。
“范梁,如果世都的魂真的不在,我一定会去找简穆塍!”
范梁眼神一瞪,眼底露出点点悲戚,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那摇着铃铛的道士突然安静了下来,怀沙和范梁同时看去,见那道士直挺挺地立着,双眼向上翻出,露出令人胆寒的眼白。
“无魂!”
道士喊了一声,“咚”地倒了下去,然后稍稍过了会儿在怀沙和范梁死死盯紧的目光下慢慢爬了起来,又道了声:“禀大都督,确实——无魂!上天入地都找不到左将军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