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纵身一跃,挡在他的身前,双臂平展,眼含冷意:
“你可想好了,在你心中现在最重要、最想做的是什么!”
即墨眼神一暗,倏地咬紧下唇,封邪收起手臂继续说道:
“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如果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就不要给她希望!”
曲调渐入凄清,轻风动竹,细雨点萍,纵有刚硬心肠的人,也不禁魂为之颤。
即墨缓缓向前,封邪不再拦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封邪低低说了句:“早点离开吧……”
池边的简垚星眸半闭,玉手拂动,弦上柔音恍如千万飞燕穿於葱葱绿林,倏忽一燕已过,转瞬次者又至。每一指寸动,就像杨柳点点啜湖,清音为涟漪,一圈圈泛了开来。
然而曲子终究有个收尾,就像人生,就像爱情……
简垚手转一弧,馀音荡出,悠悠飘散,一曲已终,其韵仍似轻烟不绝。即墨听得痴了,隔了三年,站在秋日的末梢,他的心被那徐徐而落的树叶割成一道一道……
简垚抬头与他相望的时候,想着,也许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有些人和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却注定要和有些人相爱,最后有些人又和有些人分离或者相守,而在简垚的生命里这一切的发生和过程里,不知道是命运捉弄了爱情,还是爱情终于决定了命运。
只是对于即墨简垚始终没有料错,尽管他们最后曾经努力拼回那爱情的轨迹,但终究是错过了……
“你醒了?”简垚的脸上扬起如花的笑颜,即墨愣了一下,歉意地低下头。
“简垚……我……”
“不要对我说抱歉!”简垚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温热的小手覆上那冰凉的皮肤,简垚踮起脚尖抚着即墨的脸颊,眼睛一直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即墨,我们是夫妻……”
即墨温润的眸子浮上深深的伤痛,他把简垚拥在怀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简垚,遇见你,我即墨这辈子再也没有能力去爱了……可是,对不起……”
如果说,即墨醒来的那一声虚弱的呢喃已经是暗示,那么今天这一句对不起是不是就意味着中止?简垚嗅着那海风的味道,以为自己会掉下泪来,可是却没有……
天空太过安静,简垚感到自己的青春,在自己孱弱的背后凝立,慢慢随着这无边无际的苍穹织进了黑色的绸缎,上面点缀的所有片段被黑色遮掩,暗哑闪烁,谁的脚步声在这黑色绸缎上缓缓逗留,擦出沙沙作响还仍然留连?她真的不再知道……
封邪斜靠在石柱上远远注视着他俩,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那笑容浮于脸上,不在眼底,不在心里。然后喃喃低语:
“傻丫头,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何必强留……”
小黑豹跳到桌上,对着封邪大声咆哮,弓起了背来。
“小畜生,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深山里带回来才没饿死的?忘恩负义的禽*兽!”
封邪捋起袖子上前就要掐,简垚一把将他推开,摸摸小黑豹的背,轻声哄着∶“宝宝,别气,别气,咱们不跟大畜生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