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年少的爱恋

    “追！”

    身后是一群丧了天良的愚民。简垚拼命地向森林跑去，泪水使得她看不清前方的路，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

    伤痕累累的简垚瑟瑟地躲在山洞里，整整三天，她哪也不敢去，没有食物，没有水，简垚觉得自己快死了。

    “穆塍哥哥你在哪儿……”她哭着，可是流不出泪水，四周是扯不开的黑暗，她怕，不怕死，她怕这死一般地寂寞，她怕她死后会将这份寂寞留给简穆塍。

    “简垚……”耳边传来粗重地喘息，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穆塍哥哥！”她大叫着搂住简穆塍的脖子，掌心所到之处都是滑腻的触感。

    “穆塍哥哥？”

    简穆塍抱起简垚向洞外走去，刺目的阳光袭来，简垚的双目被灼烧得深深地痛。

    简穆塍满身都是血和伤口，简垚惊恐地看着他冰冷的金眸。

    “我们走！”简穆塍放下简垚，拉起她的手，简穆塍发间的血悠然飘落，溅到简垚的身上，一丝一丝浸染到她的皮肤里。新鲜的血液，仿佛弥漫开来的一朵暗红色的梅花……

    简垚永远记得那天的雾江，温润的江南之冬竟然飞起了百年不遇的鹅毛大雪，霎那间，就覆盖了整个山崖。简垚在雪里抬头，透过阴云密布的天看上去，仿佛看到九天之上，电闪雷鸣，呼啸而至。

    “穆塍哥哥，村民呢？”简垚怯怯地问着。

    简穆塍抬起头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简垚，原来一百个人的血真的有一百种不同的味道，温润的、冰冷的、香甜的、腥臭的……”

    简垚顺着他的手指向山下的村庄看去，片片殷红的血迹，点燃了被白雪覆盖的山岭。

    从那天起，她开始明白，原来哥哥是为了杀戮而生的……

    那一年，天都新王登位，简垚七岁，简穆塍十一岁……

    “穆塍哥哥……”简垚瑟缩的身子缓缓下滑，凋零的希望拉开了无边的夜色，如枯竭的渴盼开始****颤抖的十指。

    “简垚……”厚实的手掌撑起简垚欲坠的身躯，黑暗中即墨看不见简垚苍白而虚弱的脸。

    “穆塍哥哥……”手心传来简垚的轻颤，即墨心疼地拍着她的脊背：

    “没事了！别怕！”

    安静了许久才听见简垚带着厚重的鼻音缓缓说道：

    “我不怕，只是……寂寞……”简垚的泪打在他的冰冷手背上，竟是灼热的痛感。

    是的，她只是寂寞，怕留下寂寞，与简穆塍四目相对时，他眼中燃烧的是屠戮与保护。死亡和流离使她和简穆塍连成一体，不可分割，简穆塍曾在出嫁前的深夜对她说：

    “简垚，你是雪中的精灵，神让你在风雪之夜临世，是为了慰藉我旷世已久的寂寞……”

    即墨从怀中取出打火石弯下身子敲击着。

    “别！”简垚伸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昨日下过雨，这些树枝沾染了不少湿气，别说极不易点，就是点着了也会有大量的烟雾和浓重的气味，到时怕是又要将那些刺客招来了。”即墨点点头，将火石收回自己怀里，有些气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