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多年的岳母大人是活回来了,但是那模样比自己老婆还年轻娇嫩啊,岳父大人当然是欢喜得不得了,特别下令让他回家做好思想工作,准备一家团圆。
这命令可真够……纠结的啊!
纠结了半天,老婆电话都打来问他怎么还没到家,之前早通知过,他只能无奈一叹,进了大门。
进屋后,两颗小肉球齐齐撞进卫东侯怀里,爬上爬下,抓头搔脸,一顿调皮劲儿,闹腾得厉害。
瞧着儿女讨喜的可爱小脸,卫东侯茅塞顿开,想到了最佳解决办法。
自己搞不定,只要儿女们一出场,那再僵的气氛也要解冻了不是。
他高兴地进了厨房,趁机偷了老婆一个香吻,帮起忙来。顺便,也有一句没一句地透露出一些信息。
语环掂着父亲的伤情,直问情况,打算隔日就去军区瞧瞧,顺便也带上父亲爱吃的饭菜。
卫东侯心下更有戏了,想着岳母大人现在就在基地里做身体恢复治疗,若到时候自然碰到,应该不会太突兀吧!
“老婆,明天叫上宝宝们,我接你到队上去看爸。”还有咱妈。
这最后一句,他悄悄搁在了心里,想想,也算留个惊喜给老婆。于是回头就给屠征打了个电话报备,让那方做好大会师的准备。
隔日
卫东侯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紧张地嚷嚷,“老婆,今儿可是立冬。宝宝们要穿得喜庆些,暖和些。咱们得做亲子装打扮,看起来更像一家人。小熙就穿那套黑西装,小月芽得打上红色蝴蝶结,穿小红鞋。对了,之前你奶奶送的那套珠宝,你也戴上,到时候……”
语环正在浴室里教育两小调皮好好洗脸刷牙,听得丈夫这一串吩咐,只觉得一颗头两个大。
出来就埋怨了,“又不是第一次去爸爸那儿,搞得那么隆重干什么。立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要了?”
卫东侯转头裂开一口大白牙,笑得讨好,“我这不是找点儿名目热闹热闹嘛!你也知道咱平常也没那么赶巧,能陪你过上几个像样的团圆节。行了,我来给他们穿衣服,你快去打扮打扮。”
语环不疑有他,也想着夫妻两聚少离多,乖乖去掏衣服去了。
离开时,卫太后也想跟脚,就被卫老太爷给拉下了。卫东侯瞧着拌嘴的爷爷奶奶,心下也是一个机灵儿。改日要给家人瞧见岳母大人的模样,怕也会吓一跳吧!
到了无极大队基地
两个小家伙就跟放了场的野巴似的,跟着来接他们政委爷爷叔叔闹腾得不得了。
语环挽着卫东侯,卫东侯一手提着个大篮子,不时嗅嗅里面的美味儿,口水直流,心里又有些忐忑激动。
到了屠征的办公大楼时,语环突然闹肚子,“你把东西带上去,先吃。我一会儿就上来……哎,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呢?”
她急忙跑进一楼的卫生间,没注意卫东侯一下僵住的表情和动作。
于是,等语环解决完民生,上楼去屠征的办公室时,就听到宝宝们欢快的声音,几乎把整层楼都给占了,路过跟她打招呼的人都笑得有些怪怪的。
“外婆,外婆,你好漂亮啊,和妈妈一样漂亮。”
“外婆,等我长大了娶你做老婆吧!”
“臭小子,你还敢跟外公抢了啊!”
“外婆,我长大了一定能打赢外公,娶你的!”
外婆!?
语环闻言,心下一愣,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扇特意大打开的办公室大门,脚步犹豫了。
突然,小熙从屋里窜了出来,大叫着“妈妈”,就扑进了她怀里,她下意识地抱住儿子,刚想低头斥骂两句胡来,门里就转出一道窈窕身影,拿着碗筷,笑着叫儿子吃东西。
四目相接的刹那,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出来的手,慢慢收回了筷子,笑容在蹁跹的阳光里,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是她无数梦回才能得见的那个温柔身影。
语环张开的小嘴,半天合不拢,眨了眨眼,却眨下了两串泪水。
“妈咪,你的珠珠好苦好苦啊,不好吃。还是外公的红烧肉好吃。”
小熙似乎察觉到大人间的异恙,立即脱开母亲的抱抱,一转身又溜掉了,留下了妈妈和外婆相看无语凝噎。
“你……”
好容易,语环才挤出一个字来,却是不敢唤心底转了多次的那个名字。
谭晓敏一笑,将碗筷递还出来的屠征,走上前,伸手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认真地上下打量起来,抚抚语环的肩,捋去额角的细发,握住了女儿的手,竟然已经跟她一般大了。
“环环,你不认得妈妈了?”
语环张了张嘴,却仍是不敢出声,泪水掉得更厉害,只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她明明记得当年是亲眼看着母亲吐血倒在石磨上,亲眼看到母亲被厚厚的棺材板盖去了容颜,上面洒上一层又一层的厚土。
“妈,你真的……”
“我当然是真的妈妈。”谭晓敏伸手抱住了女儿,回头对屠征笑道,“阿征,你瞧,我没说错吧!这丫头久了不见人,就怯生得很。我记得当年为了躲避红卫兵的迫害,不得矣把她送到福利院,再见面的时候,她都不敢认我和妈了。呵呵!环环乖,妈妈回来了。”
这一声“妈妈回来了”,曾经是语环幼时最最渴望听到的话儿,在那个又孤单,又害怕,又无助的福利院生活的几日,在她心里刻下极深的伤痕。以至后来外婆过逝必须自己独自生活时,常常在梦里想念母亲到哭醒。
“妈……”
语环克制不住夙愿终于得偿的情涌,低叫一声,抱着母亲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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